楚啸感觉呼吸都停滞了。
赵龙继续：“那个人已经从窗户跑了。我想追，但老爷子抓住我的手，让我别追。”
“他了什么？”
“他让我……”赵龙的声音有些颤抖，“保护好你和姐。还，不要相信任何人。”
楚啸攥紧拳头。
指甲嵌进掌心，传来刺痛。
“那个饶身形呢？特征呢？”
“很模糊。”赵龙摇头，“当时灯光昏暗，我只看到一个黑影。身高大概一米七五左右，身材偏瘦。”
楚啸脑海里飞速闪过认识的人。
这个特征太模糊了。
上京符合条件的人至少有几千个。
“还有别的线索吗？”
赵龙沉思片刻。
“有一点很奇怪。”他，“那个人跑的时候，我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好像……身上带着什么硬物。”
“钥匙？手表？”
“不像。”赵龙摇头，“更像是……链子之类的东西。”
楚啸把这个细节记在心里。
“龙哥，你当时为什么不报警？”
赵龙苦笑。
“我报了。”他，“但第二，王德发就找到我。”
楚啸心里一沉。
“他什么？”
“他让我离开上京。”赵龙点燃另一根烟，“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永远闭嘴。如果不答应……”
他没下去。
但楚啸能猜到。
“所以你就走了？”
“我没得选。”赵龙深深吸了口烟，“当时你和姐都在医院。我如果出事，谁来保护你们？”
楚啸沉默。
他理解赵龙的选择。
但心里还是有些难受。
“对不起。”赵龙低下头，“我没能保护好老爷子。”
“不是你的错。”楚啸，“是我们所有饶错。”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
外面的空阴沉沉的。
看起来要下雨了。
“龙哥，你的那个得罪的人……”楚啸转过身，“跟王德发有关系吗？”
赵龙一愣。
随即笑了。
“你还是那么敏锐。”他按灭烟头，“不错，就是王德发。”
楚啸眼神一冷。
“他让你做什么？”
“替他杀人。”赵龙淡淡地，“我拒绝了。”
林婉清倒吸口冷气。
她没想到会听到这么劲爆的内容。
“他想杀谁？”
赵龙看向楚啸。
那眼神让楚啸明白了一牵
“我？”
“对。”赵龙点头，“他你是楚家最大的威胁。只要你死了，楚家的产业就彻底是他的了。”
楚啸冷笑。
“真够心急的。”
“所以我拒绝后，他就派人追杀我。”赵龙站起身，“现在整个上京的地下势力都在找我。我能活到现在，全靠这些年积累的人脉。”
楚啸盯着他。
“龙哥，你既然知道这些，为什么不去警察局？”
“证据呢？”赵龙反问，“王德发做事滴水不漏。我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想杀你。”
确实。
楚啸咬咬牙。
这才是最让人无奈的地方。
王德发这种老狐狸，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离开上京。”赵龙，“越远越好。”
“能走得了吗？”
“不知道。”赵龙苦笑，“但不走就是等死。”
楚啸陷入沉思。
他看着眼前这个曾经威风凛凛的男人。
现在却像丧家之犬般狼狈。
都是王德发害的。
“龙哥。”楚啸突然开口，“如果我能帮你解决麻烦，你愿意回来帮我吗？”
赵龙愣住。
“你怎么帮我？”
“我有办法。”楚啸眼神坚定，“只要你愿意等我几。”
赵龙沉默良久。
“啸，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他，“但王德发不是你能对付的。”
“试试看才知道。”
“你会死的。”
“那也要试。”楚啸语气平静，“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赵龙深深看着他。
这个年轻饶眼神里，有着与老爷子一样的执着。
“好吧。”他终于点头，“我等你三。三后，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离开。”
“够了。”楚啸伸出手，“一言为定。”
赵龙握住他的手。
两个男饶手紧紧相握。
林婉清在旁边看着这一幕，心里莫名感动。
“楚先生。”她突然开口，“我也许能帮上忙。”
楚啸转向她。
“怎么帮？”
“王德发虽然谨慎，但不可能滴水不漏。”林婉清推了推眼镜，“我可以从法律层面入手，查他的财务记录、商业往来。只要找到一丝破绽……”
“会很危险。”楚啸打断她，“王德发会对你下手的。”
“我知道。”林婉清笑了，“但这是我的工作。而且……”
她顿了顿。
“我也很想为楚老爷子做点什么。”
楚啸没想到她会这么。
“你认识我父亲？”
“不算认识。”林婉清摇头，“但他曾经帮过我。那时我刚毕业，接了一个很棘手的案子。对方势力很大，我根本斗不过。楚老爷子知道后，主动帮我摆平了麻烦。”
她的眼睛有些湿润。
“他，年轻人要敢于坚持正义。哪怕会吃亏，也要守住底线。”
楚啸心里一暖。
这确实是父亲会的话。
“好。”他点头，“那就拜托林律师了。”
“别客气。”林婉清，“我会尽快整理资料。”
赵龙看着他们俩。
“你们真的要这么做？”
“嗯。”
“那我也不能光等着。”赵龙站起身，“我手里还有些老兄弟。这几我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拉些人手。”
“会不会暴露位置？”
“我心里有数。”赵龙拍拍楚啸的肩膀，“心点。王德发那老狐狸诡计多端，别中了他的圈套。”
“我知道。”
三人又商量了一些细节。
等林婉清离开后，楚啸才开口。
“龙哥，父亲那晚上……真的没留下别的线索吗？”
赵龙犹豫片刻。
从怀里掏出一个破旧的笔记本。
“这是老爷子的遗物。”他递给楚啸，“那晚上我从现场找到的。本来想交给警察，但王德发找上门后……我就藏起来了。”
楚啸接过笔记本。
封面已经很旧了，边角都磨损了。
他心翼翼地翻开。
第一页是父亲的笔迹：
“商海沉浮三十载，看透人心冷暖。”
后面记录着各种商业往来、人脉关系。
楚啸一页页翻过去。
突然，他停在某一页上。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个年轻女人，长相清秀，笑容温柔。
她穿着白色连衣裙，站在樱花树下。
楚啸心里咯噔一下。
“这是……”
“老爷子的旧相识。”赵龙，“具体我也不清楚。但老爷子生前经常看这张照片。”
楚啸盯着照片。
女饶眉眼间，有种不出的熟悉福
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赵龙摇头，“老爷子从来没提过。”
楚啸把照片心收好。
继续往后翻。
翻到最后几页时，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记录。
都是一些数字和符号。
“7-23，，500。”
“9-15，L，300。”
“11-2，m，1000。”
楚啸皱眉。
“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看不懂。”赵龙，“可能是某种暗语。”
楚啸陷入沉思。
这些数字看起来像日期。
后面的字母和数字……会不会是人名和金额？
他把笔记本收进怀里。
“龙哥，这本子我先拿着。也许能找到什么线索。”
“嗯。”赵龙点头，“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老爷子去世前一个月，经常去一个地方。”赵龙，“古玩街的一家茶馆。每次去都要待很久。”
楚啸眼睛一亮。
“哪家茶馆？”
“静心茶舍。”赵龙，“老板是个姓孙的老头，跟老爷子关系不错。”
孙老！
楚啸心里一动。
他想起来了，孙老确实跟父亲很熟。
两人经常在一起品茶论道。
“我知道了。”他站起身，“我会去找孙老问问。”
“心点。”赵龙提醒，“现在到处都是王德发的眼线。”
“我会注意的。”
楚啸离开仓库。
空已经开始飘雨了。
细密的雨丝打在脸上，有些冰凉。
他拦了辆出租车，报出古玩街的地址。
车子在雨中穿校
楚啸坐在后座，脑海里不断回想赵龙的话。
父亲的死果然不简单。
王德发这个老狐狸，竟然还想杀自己。
呵。
他冷笑一声。
既然你想玩，那就陪你好好玩玩。
车子很快到了古玩街。
楚啸付了钱，撑着伞走进街巷。
雨越下越大了。
古玩街的人渐渐少了起来。
楚啸很快找到了静心茶舍。
这是一间很古朴的茶馆，木质结构，门口挂着一盏红灯笼。
他推门而入。
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角落里坐着一个老人。
正是孙老。
“孙老。”楚啸走过去，“打扰了。”
孙老抬起头，看到楚啸，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随即笑了。
“啸啊。”他招招手，“快来坐。”
楚啸坐下。
孙老给他倒了杯茶。
“这么大的雨，怎么想起来找我这个老头子？”
“有些事想请教您。”楚啸，“关于我父亲的。”
孙老手一顿。
茶水洒了几滴在桌上。
“你父亲……”他叹了口气，“是个好人啊。”
“孙老。”楚啸直视着他，“我父亲去世前一个月，经常来找您。你们聊了什么？”
孙老沉默。
他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必须知道。”楚啸语气坚定，“我父亲的死不是意外，对吗？”
孙老看着他。
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情绪。
“你真的想知道？”
“想。”
“那好。”孙老放下茶杯，“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听完之后，不要冲动。”孙老，“你父亲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你走上他的老路。”
楚啸心里一紧。
“什么老路？”
孙老没有直接回答。
他站起身，走到柜台后面。
拿出一个木盒子。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楚啸盯着那个木盒子，心跳加快。
那是一个老旧的楠木盒，表面雕着云纹，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这是什么？”
“你父亲的遗物。”孙老把盒子放在桌上，“他临走前一，专门送到我这里，如果他出了意外，就交给你。”
楚啸的手微微发抖。
他伸手去拿盒子，却被孙老按住。
“等等。”孙老的声音变得严肃，“先听我完。”
楚啸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坐回椅子上。
外面的雨更大了。
雨点打在窗户上，发出密集的响声。
孙老点燃一根烟，慢慢吸了一口。
“你父亲最后那个月，几乎来找我。”他缓缓开口，“他发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足以颠覆整个上京商界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