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声巨响猛然炸开,寨门左侧一段木石垒砌的寨墙轰然垮塌,木石破碎,混合着残肢断臂四散飞溅。
“火炮!是靖武军的火炮!”有见识的匪兵吓得魂飞魄散,语无伦次大喊。
“他们怎么不一声就开炮?!”
“张大当家呢?大当家怎么还不回来?!”
轰!轰!轰!轰!!
炮火更加密集,更加狂暴了。
实心铁球呼啸着砸入寨中,所过之处房倒屋塌,人体脆弱不堪,开花弹在半空炸裂,炙热的破片和钢珠雨点洒落,收割着生命。
不过三轮炮击,瞬间将这里的防御和抵抗意志犁得粉碎。
硝烟弥漫,哀嚎遍地。
什么先礼后兵,不存在的?
这帮没人性的畜生轰死了算他们运气好,断胳膊断腿的,以后有他们受的。
许多匪兵侥幸未死,又见张枭不在,没了主心骨管事儿的,纷纷求饶。
“别打了,别打了,俺们降了!”
“靖武军爷爷饶命,我们投降!”
匪兵们哭爹喊娘啊,跪倒在寨门前。
光州,狼牙堡。
这里是的李魁据点,守军大多来自前线逃回来的溃兵,稍微精锐一些,还打算用用弓箭还击呢,但他们想多了。
箭矢的射程能和火炮比吗?
答案是否定的。
“瞄准箭楼,那个挥旗指挥的,给老子轰掉!”靖武军炮队指挥官冷冷下令。
轰——
一声炮响,最高的箭楼连同上面挥旗的头目一起化作了漫飞舞的碎木和血雨。
“他们的炮...这就是靖武军的火炮嘛...”堡内匪兵肝胆俱裂。
第二轮炮击重点照顾了堡内兵营区域,爆炸声中,火光冲,惨叫连连。
“李爷,李爷您快拿个主意啊。”副手哭喊着寻找主心骨,却只看到李魁的几个妾在慌乱中收拾细软。
“还打个屁,开门,快开门投降啊啊啊。”副手一眼看到外面的看着外面的炮口又抬起来了,他真的崩溃了,怎么就招惹了靖武军了呢,谁这么不长眼啊。
“外面的军爷,别开炮,我们降,狼牙堡全体愿降,愿降!”
那靖武军炮队指挥官冷哼一声:“老子用你投降?”
“给我把城门轰烂!”
又是一轮碾压屠杀,死伤无数。
类似的场景,在赵瘸子的飞云隘,谢广坤的卧牛岗,在赵四儿的“清风寨”同时上演。
一句废话都没有,直接就是火炮洗地,全都突突了。
这些魔窟血债累累,有什么讲道理的必要吗?
送他们下地狱是最有效的做法。
炮声停歇,硝烟未散。
靖武军各部迅速突入各个轰开的寨门堡墙。
却见劳工营的窝棚里低矮潮湿,挤满了百姓,他们眼神麻木,如同牲畜,下意识地蜷缩。
女营内情形更加凄惨,许多女子身上满是淤青伤痕,角落里能看到许多冰冷的尸体。
凡是身上有血债,尤其是被指认曾参与虐杀淫辱的贼兵,当场就被士兵打死。
靖武军对罪大恶极者毫不留情,以杀止杀。
三日后,石岭。
水泄不通。
不止是百姓,王长乐还特意划出了一片区域,那里坐着的多是锦衣华服或身着官袍的人物。
他们是河南各府有头有脸的世家豪强的家主,族老,以及附近州县的知府,知县,守备等官员。
这些人可不是自愿前来观礼,他们是被靖武军“请”来的,个个如坐针毡,脸色难看,眼神闪烁。
他们自然清楚靖武王“请”他们来,是杀鸡儆猴,是敲山震虎!
河南大地上充斥着无法无的军头土匪,能在朝廷眼皮底下坐大,烧杀抢掠,割据一方,若背后没有地方豪强的暗中支持,没有官府胥吏的默许纵容甚至勾结分赃,打死王长乐也不信。
干掉了拿刀的土匪容易,不把这些提供保护伞甚至本身就是罪恶源头的体面人收拾了,倒了一波军头,用不了多久,在同样的土壤上还会滋生出新的一波。
老百姓的日子,永无宁日!
所以王长乐要给这帮“体面人”狠狠上一波强度。
日头渐高,石岭上人声鼎沸,贵宾席的老爷们坐立不安。
他们从被“请”来开始,就战战兢兢,生怕王大杀神一个不顺眼,把他们也给突突咯。
不少人心思活络,想私下求见王长乐,递个话,表个忠心,哪怕破财消灾也校
可王长乐谁都没见,连河南几位知府的请求都退了回去,冷遇一视同仁,官绅们心底寒气直冒,愈发觉得今日凶多吉少。
很快,午时三刻到了。
“带人犯——!”
随着一声高喝,全场肃静。
六名军头以及数十名从各寨俘获的骨干头目押上高台。
他们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普通匪兵。
公审由秦草儿主持,他声音清朗,将各人罪行一桩桩,一件件公之于众,每念一条,台下百姓的怒骂和哭喊就高涨一分。
证据确凿,人证物证俱在,辩无可辩。
“首恶刘霸已伏诛,其头颅在此,传示四方,以儆效尤!”秦草儿命人捧上一个木盒,打开,里面正是刘霸的头颅。
亲兵捧着木盒,竟直接走到了贵宾席前,挨个展示。
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死人头空洞的眼眶仿佛在瞪着每一个人。
几个养尊处优的家主当场就干呕起来,脸色惨白。
某位知县已经想逃离这个恐怖的刑场了,他怕自己再待在这会疯掉,亲手捧着头颅让他们欣赏,太恐怖了。
“其余首恶,张枭之弟张横、李魁副将王疤子、赵瘸子军师孙瞎子等罪大恶极,斩立决!”
“斩!”
刽子手鬼头刀寒光闪过,十几颗头颅滚落,鲜血喷溅丈余。
“余下胁从贼众,查明确系被裹挟、无重大恶行者,编入‘苦役营’,罚作劳役五年,以赎其罪!”
这帮人还算运气好的,没死在三前的火炮轰炸中,不管他们是不是受了胁迫,只要入了贼营,那就得接受惩罚,以赎罪孽。
处置干脆利落,赏罚分明。
百姓又哭又笑,只觉日昭昭,冤屈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