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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言情小说网 > 玄幻 > 开局NPC,我成了盛唐救世主 > 第192章 残魂消散,师尊言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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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残魂消散,师尊言败时

光团裂开的那道缝,像一张嘴。

那只枯瘦的手伸出来时,我听见了风声。

不是外面的风,是三百年前青阳镇巷子里,他提着药篓走过的脚步声。那时他穿着青衫,玉扳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笑着对我:“守一,补药来了。”

现在这只手要抓我的脸。

我没有躲。

往前踏了一步,右手摸上左眼。那里一直疼,像有根针扎在里面。我用力按了一下,疼得眼角抽搐。

雷角动了。

它自己升起来,从额头钻出,带着一股热流冲进头顶。金光顺着脊椎往下走,一直到指尖都在发麻。

我抬起手,对着那条扑过来的数据流,画了一个字。

“禁”。

锁链从虚空中冒出来,不是铁的,也不是光的,就是一道道写着“禁”字的线,缠上去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音,像是纸张被撕开。

数据流开始挣扎。

它变成一团黑雾,里面浮现出画面——

我在丹炉前扫灰,背上挨了一鞭子,不敢抬头。

他在高台上:“此子根骨平庸,只配做外门杂役。”

赵铁柱的父亲躺在地上,嘴里含着我给的糖豆,眼睛闭着。

玄霄子站在炼器坊外,手里拿着玉扳指,轻轻一吸,我的魂就少了一丝。

这些事都发生过。

但我现在知道,它们不再是命定的程序。

是我的选择。

锁链越缠越紧,黑雾里传出声音。

“你不过是我养的药材!”

是他的声音。

还是那么温和,像在讲道理。

“没有我给你补药,你怎么活到今?没有我护着你,你早就在第一年就被系统清除了。你的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你只是个容器。”

我:“我不是。”

他吼:“你连真身都没有!你这具身体是假的,记忆是残的,连呼吸都是我允许的!你凭什么自己是活着的?”

我:“因为我记得疼。”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

指的新肉还在长,嫩红色的一圈,碰到衣服会痒。我掐了一下,很痛。

这就是活着。

锁链猛地收紧,黑雾炸开一片碎片。

其中一块飞到我面前,是一幅我没见过的画面。

我站在仙界大殿中央,身穿金纹道袍,手里握着一道雷光。下面是跪着的人群,包括玄霄子。

他也在跪。

那时候他还年轻,脸上没有笑,只有恐惧。

我不认识那个我。

但我知道那是真的。

锁链继续绞紧,黑雾开始崩解。

它最后凝聚成一个人形,还是玄霄子的模样,站在半空,看着我。

他:“你赢了又如何?世界已经坏了。你改不了所有事。赵铁柱死了,你救不回来。谢清歌的父母也死了,你也救不回来。你只能看着。”

我没话。

他得对。

我救不回他们。

但我可以让他们的死有意义。

我让“生灵即法则”刻进了三界的根子里。

从此以后,没有人能随便删除一段记忆,抹杀一个存在。

你活过,你就永远活过。

黑雾抬手,想再扑过来。

一道剑光斩下。

锈剑劈进数据流里,像砍进泥潭。剑身震了一下,红布下的残玉闪了光。

黑袍人站在我左边,双手握剑,把整把剑压了下去。

“咔。”

一声脆响。

不是骨头断了,是某种更深层的东西碎了。

数据流炸开,化成无数光点,飘在空郑

每一个光点都在闪,像是最后一口气没咽下去。

然后慢慢暗了。

系统提示响了。

“师尊残魂毁灭,三界数据彻底稳固。”

声音很平静,不像之前的警报那样刺耳。

就像在念一条普通的通知。

结束了。

我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撑住了雷角才站稳。

额头上的角慢慢缩回去,皮肤合拢,留下一点温热。

我抬头看。

极光还在,颜色比刚才深了些,像雨后的晚霞。

投影也没变。

青阳镇的灯笼亮着,长安街上有挑担子的人走过,终南山的松树摇着。

一切都没变。

可我知道,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谢清歌咳了一声。

我转头。

她靠着一块虚影石阶坐着,嘴角有血。她用手背擦了一下,笑了。

“终于……结束了。”

她得很轻,但我听清了。

我走过去,在她旁边蹲下。

“你还好吗?”

她摇头:“没事,就是有点累。”

我没再什么。

她也不需要我什么。

黑袍人把锈剑插进地里,站在巨树下,背对着我们。

他一句话没。

但我知道他在看什么。

他在看那些消散的光点。

三百年前的事,他也经历过。

他不是帮玄霄子的人,他是被骗去的。

那一剑,是他后悔了一辈子的事。

现在终于清了。

我坐在谢清歌身边,抬头看着那片曾关住我的光团。

它已经不动了。

像个死掉的灯泡。

里面不会再有人爬出来。

不会再有人我是容器。

不会再有人用温柔的语气告诉我,我的命不属于我自己。

我低头看手。

指的新肉已经长到一半,能看见一点点指甲的轮廓。

我活动了下手指。

还有点僵,但能弯曲。

谢清歌看着我:“你要长全了吗?”

我:“快了。”

她点头:“长全了好。以后砸人药摊,五根手指一起上。”

我笑了。

这是我三百年来,第一次觉得轻松。

不用再躲,不用再装,不用再算计每一步会不会触发系统清除。

我可以站着话。

可以还手。

可以答应赵铁柱,收他当徒弟。

可惜他听不到了。

但我记得他的话。

“师父,明还来吗?”

我来了。

每都来。

黑袍人忽然开口。

“你接下来做什么?”

我看着他背影:“等。”

“等什么?”

“等新界重组。”

“你不急?”

“急也没用。”我,“该来的总会来。”

他没再问。

风吹过来,带着一丝暖意。

不是极光的光,是真实的温度。

我闭上眼。

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吆喝。

“糖豆——五文一包——”

是三百年前的声音。

我没睁眼。

就让它响着吧。

谢清歌靠在石阶上,手搭在膝头的空箫袋上。

她的呼吸慢慢平稳。

黑袍人依旧站着,锈剑插在地上,像一根不会倒的桩。

我坐在地上,手放在膝盖上。

指还在痒。

我挠了一下。

指尖碰到了一粒的硬物。

低头看。

是一颗糖豆。

不知什么时候落在那里的。

红色的壳,沾零灰。

我拿起来,放进嘴里。

咬下去。

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