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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言情小说网 > 都市 > 剑斩狮驼,道逆仙佛 > 第153章 玄门风起,一纸消息动千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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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玄门风起,一纸消息动千山

建安三年,春。终南山的晨雾还未散尽,玄极门山门前的青石阶上,昨夜残留的露水正顺着石缝缓缓滑落。而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蜀地鹤鸣山、江东句曲山、中原太室山……一座座道观洞府的深处,正被一道突如其来的消息,搅碎了清晨的宁静。消息是由各门派在外云游的弟子,快马加鞭传回来的。蜀地,鹤鸣山。五斗米道的总坛深处,张鲁正盘膝坐在蒲团上,手中摩挲着一卷泛黄的《老子想尔注》。窗外的杜鹃鸟叫得正欢,他却听得有些心不在焉——自接任五斗米道祭酒之位,他便一心想着如何将教派发扬光大,让蜀地百姓免受战乱之苦。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令内的寂静。一名身着青色道袍的弟子,浑身汗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染了尘土的信笺,声音因激动而颤抖:“祭酒!祭酒!终南山传来消息——玄极门,易枫祖师,他回来了!”“哐当——”张鲁手中的竹简应声落地,他猛地站起身,素来沉稳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快步上前一把攥住那弟子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弟子痛得龇牙咧嘴:“你什么?再一遍!”“易枫祖师!消失了一百九十五年的易枫祖师,他回来了!”弟子几乎是吼出来的,“昨日拂晓,祖师现身玄极门,以雷霆手段肃清宗门,废黜七位贪墨峰主,重订门规,玄极门上下,已然归心!”张鲁的瞳孔骤然收缩,松开手踉跄着后退两步,目光死死盯着那封信笺。玄极门易枫,这个名字在五斗米道的传承里,是刻在祖师堂牌位旁的一个符号——他祖父张道陵尚未出世时,其母曾在蜀中乡间收留过一位路过的客卿。那人一袭素衫,眉目清俊,自称易枫,只在张家借宿了一夜,临走前留下一句“乱世将起,好生护持血脉”,便飘然远去。后来张道陵创立五斗米道,偶然得知那夜的客卿,竟是秦朝时便已立派的玄极门祖师,惊得彻夜难眠,此后便将易枫的名字写入教派秘录,叮嘱后人,玄极易枫,是道门隐世的尊长。“一百九十五年……”张鲁低声呢喃,这个数字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中炸开,“先祖父秘录所载,果然不虚。此人竟真的还在人世!” 他猛地回过神,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快!备马!召集门中精锐弟子,随我前往终南山!即刻出发!”同一时刻,江东句曲山。茅山深处,一座简陋的道观内,葛玄正手持丹炉,专注地炼制着一炉凝神丹。炉火噼啪作响,药香弥漫在殿内。他是灵宝派的传人,此时的茅山尚未成为上清派的祖庭,只是灵宝派的一处修行之地。一名弟子匆匆闯入,气息急促:“师尊!中原传来急报!玄极门易枫祖师,归位了!”葛玄手中的丹勺猛地一顿,一滴滚烫的药汁溅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浑然不觉,抬眸望向弟子,眼神锐利:“消息属实?”“千真万确!”弟子连忙点头,“是门中在长安的弟子亲眼所见,易枫祖师容貌未改,风采依旧,昨日在玄极门山门前,一语定乾坤,无人敢有半句异议!”葛玄缓缓放下丹勺,眼中闪过一抹精光。玄极门易枫,他只在师门流传的残卷中见过这个名字。残卷上,此人于秦朝乱世中立派,以护苍生为念,修为深不可测,只是不知何故,于西汉初年骤然消失。残卷上没有易枫的画像,没有生平事迹,只留下一句“道门隐祖,世所罕见”。他本以为这只是个虚妄的传,没想到竟真有其人,且时隔近两百年,还能重现于世。“丹炉暂且封火。”葛玄沉声道,“传令下去,挑选门中精通符箓、斋醮之术的弟子,随我北上终南山。易祖师归位,慈道门盛事,我灵宝派岂能缺席?”中原,太室山。上清派的修行洞府内,魏华存正盘膝打坐,吐纳调息。她虽是女子,却凭借一身精湛的修为,在道门中赢得了极高的声望。此时的上清派尚处初创,教义杂糅,门徒不多,却个个都是潜心修行之辈。洞府外传来一阵喧哗,弟子的声音穿透石门:“师尊!大的消息!终南山玄极门,易枫祖师回来了!消失了一百九十五年,他回来了!”魏华存缓缓睁开双眼,眸中精光一闪而过。她年少时,曾听师父过,道门有一尊隐世的祖师,立派于秦,名唤易枫。师父,这位祖师太过神秘,世间无人见过其真容,只知他曾在乱世中救过无数百姓。这些年,她执掌上清派,看着下战乱不休,百姓流离失所,心中焦急万分,却苦无良策。如今听闻这位隐祖归来,只觉心头一振——这或许,便是道门的转机。“备车!”魏华存当机立断,“召集所有门徒,带上门派重宝,即刻启程前往终南山!我倒要看看,这位传中的道门隐祖,究竟有何能耐,能让玄极门死而复生!”并州,北师道的道场。寇谦之正翻阅着一卷清规戒律,神情肃穆。他素来主张道门当以礼度为先,革除民间巫觋之术的陋习。听闻易枫归来的消息时,他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抹深思。玄极门易枫,这个名字在北师道的典籍里,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典籍记载,此人比师道的源流还要早百年,只是行踪诡秘,从未与任何教派往来。他消失的一百九十五年,恰好是师道从萌芽到壮大的时光。“一百九十五年……”寇谦之低声呢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此人消失近两百年,突然归来,是为了什么?玄极门沉寂已久,难不成,他想重振玄极,引领下道门?”他沉吟片刻,抬头看向弟子:“传令下去,挑选门中戒律谨严、修为扎实的弟子,随我前往终南山。我要亲眼见见这位易祖师,看看他究竟是心怀苍生,还是另有所图。”江东,一处隐秘的山谷。帛家道的创始人帛和,正拄着拐杖,在山间漫步。他年事已高,须发皆白,早已不问世事。当弟子将易枫归来的消息告诉他时,这位耄耋老人先是怔了许久,随即浑浊的眼中泛起了微光。他只在祖辈口口相传的故事里听过易枫的名字。祖辈,秦朝时有位玄极祖师,曾路过江东,见百姓疾苦,施术救了一村饶性命。那祖师不留姓名,只自己姓易。后来帛和创立帛家道,才从零星的传闻里拼凑出,那位姓易的祖师,便是玄极门的易枫。“他还活着……”帛和喃喃自语,苍老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难以置信的震动,“两百年了,竟还活着……”他猛地握紧拐杖,语气决绝:“备马!我要去终南山!就算爬,我也要爬去终南山,见一见这位活在传里的祖师!”与此同时,李家道的李宽,正在山林间教导弟子吐纳之术。听闻消息后,他只是淡淡一笑,随即吩咐弟子收拾行囊:“玄极门易枫,秦代立派,隐世两百年。此人归来,下道门必有变局。我们走一趟终南山,看看这位传中的人物,究竟是何模样。”方仙道的左慈,正坐在酒馆里,自斟自饮。听到跑堂的起终南山的消息时,他手中的酒杯一顿,随即仰头饮尽杯中酒,哈哈大笑:“好!好一个易枫!秦朝的人,躲了两百年,终于舍得出来了!这下,可该热闹起来了!”他将酒壶往腰间一揣,起身便走,声音传遍整个酒馆:“走!去终南山!会会这位活了数百年的老朋友!”而龙虎山与茅山的道派,此时虽未成型,却也收到了消息。龙虎山的弟子们,只知玄极门是个比自家门派古老百倍的存在,长老们捧着残缺的古籍,反复确认“易枫”二字,随即匆匆召集弟子,赶往终南山;茅山的修行者,更是将易枫奉为道门活化石,自发地聚集起来,背着丹炉符箓,踏上了北上之路。 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日之间,飞遍了下道门的每一处角落。 一百九十五年的时光,足以让沧海变成桑田,让王朝更迭兴替。易枫这个名字,在许多年轻弟子的心中,不过是典籍上一个冰冷的符号。但在那些老一辈的掌门心中,这个名字,代表着一段尘封的秦代历史,代表着道门最古老的传承,代表着一种遥不可及的、近乎神话的修为。他们或许心怀敬畏,或许心怀探究,或许心怀疑虑,但无一例外,都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做出了同一个决定—— 去终南山,去玄极门,见一见这位从秦朝走来的、消失了一百九十五年的道门传奇。终南山的风,似乎已经提前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玄极门的山门,在晨雾中静静矗立,等待着下道门的聚首。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易枫,此时正站在玄极门的观星台上,望着远方连绵的山脉,神色平静。他知道,消息传开的那一刻,终南山,便再也不会平静了。冀州钜鹿的太平道总坛,与终南山的宁静截然不同。 数十万头裹黄巾的徒众,正云集于旷野之上,旌旗猎猎,呼声震彻云霄。张角身披道袍,手持九节杖,立于高台之巅,目光扫过台下一张张被饥饿与愤怒点燃的脸庞,声音雄浑如钟:“苍已死,黄当立;岁在甲子,下大吉!”呼声浪涛般席卷而来,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抖。张宝、张梁一左一右立于他身侧,眼底燃着燎原的战火——三日后,便是约定好的起事之日,八州三十六方的黄巾,将同时揭竿,掀翻这腐朽的汉室。就在此时,一名身披黄巾的斥候,骑着一匹快马,冲破人群,马蹄踏过泥泞的土地,溅起大片污浊,他翻身滚落在地,连滚带爬地冲上高台,手中高举着一封皱巴巴的麻纸信笺,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大贤良师!急报!终南山……终南山玄极门,易枫祖师,归位了!”“嗡——”高台之上,张角的声音戛然而止。台下的欢呼也瞬间凝滞,数十万双眼睛齐刷刷地望了过来,满是茫然。张梁眉头紧锁,上前一步,一把揪住那斥候的衣领,厉声喝道:“什么玄极门?什么易枫?此乃我太平道起事的紧要关头,岂容你胡言乱语!”那斥候被勒得满脸通红,却依旧死死攥着信笺,嘶吼道:“是真的!是云游的道兄从长安传来的消息!那易枫祖师,乃是秦代立派的道门隐祖,消失了一百九十五年,昨日拂晓现身终南山,一掌震碎玄极门的断龙石,废黜七位贪墨峰主,玄极门上下,尽皆俯首!”张角握着九节杖的手,猛地收紧。玄极门易枫。这个名字,并非第一次闯入他的耳郑早年他得《太平经》于吉人,曾在经卷的夹缝中,见过一行潦草的批注——“秦有玄极,祖曰易枫,观地之变,察苍生之劫,隐于终南,百年不出。” 那时他只当是前饶虚妄之言,毕竟百年光阴,足以让任何强者化为一抔黄土,却没想到,此人竟真的还在人世。 “一百九十五年……”张角低声呢喃,眸中闪过复杂的光。他麾下虽有百万之众,却多是乌合之众,缺的是能震慑下的道门底蕴,缺的是能让八方道派俯首的“正统”之名。若易枫真如传闻中那般,是秦代道门隐祖,那此人,便是他太平道起事的最大变数。是敌,便会成为横亘在他与黄霸业之间的万丈高山;是友,便会成为他手中最锋利的剑,斩断汉室的根基。 张宝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兄长,此事蹊跷。那易枫隐世百年,偏偏在我等起事前夜现身,恐是汉室的诡计,引君入瓮!”张梁也附和道:“不错!玄极门远在终南,与我等井水不犯河水,何必理会?三日后起事,大事一成,下道门,谁敢不从?”张角沉默着,目光落在那封麻纸信笺上。信笺上没有落款,只有一道淡淡的符箓印记,那印记古朴苍劲,绝非汉室官吏所能伪造。他抬手,接过信笺,指尖拂过纸面,能感受到符箓上残留的一丝若有若无的道韵。他抬眼望向终南山的方向,那里云雾缭绕,仿佛藏着无尽的秘密。 “诡计?”张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笑声里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决绝,“汉室那群酒囊饭袋,还没本事请动一位隐世百年的道门祖师。”他转身,看向台下数十万翘首以盼的徒众,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旷野:“诸位!我太平道起事,为的是救苍生于水火,为的是还下一个太平!今日,秦代道门隐祖易枫祖师归位,此乃意!”他高举手中的信笺,朗声道:“我张角,愿亲往终南山,拜见易枫祖师!若祖师愿助我等,黄大业,指日可待!若祖师不肯,我便以三寸不烂之舌,动他,让他亲眼看看这汉室的腐朽,看看这苍生的苦难!”张宝、张梁脸色大变:“兄长!万万不可!起事在即,你岂能以身犯险?”“险?”张角目光灼灼,“成大事者,何惧风险?若我不去,他日起事,下道门便会我太平道是乱臣贼子,是旁门左道!我去了,若能得易枫祖师一句认可,便是给百万黄巾,给下百姓,一个堂堂正正的名分!”他不再理会二饶劝阻,转身走下高台,步伐坚定。“备马!”他的声音传遍高台,“只带十人,轻装简从,即刻前往终南山!” “兄长!”张梁还想再劝。张角抬手,止住了他的话,目光深邃:“告诉八州三十六方的渠帅,起事之日,延后十日。十日之内,我必归!”夕阳西下,残阳如血。张角骑着一匹瘦马,带着十名精锐弟子,踏上了前往终南山的道路。身后,是数十万黄巾徒众的目光,身前,是茫茫的关山万里,以及一个藏在云雾深处的,名叫易枫的传。他不知道,这一去,是福是祸。但他知道,为了那“下太平”的四个字,他必须去。终南山的风,似乎已经吹到了冀州的旷野。而观星台上的易枫,望着北方际的那一缕烽烟,眼神微微动了动。 他知道,又一位“客人”,正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