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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赔钱吗

他们的眼神冷漠。

乔清妍只敢低着头,屏住呼吸,贴着冰冷的墙壁缓缓移动。

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直到彻底走出大门,才敢大口喘气。

回家路上,她拍拍胸口,声嘀咕:“太吓人了……要不是馨月姐等级高,光是他们扫一眼,我都觉得要被撕成碎片。”

她靠在路边的石墩上,双手抚着剧烈起伏的胸口。

刚才那一瞬间的压迫感至今仍残留在脑海郑

那些高阶雄性的目光仿佛能穿透灵魂。

如果不是姜馨月的地位特殊。

她恐怕连靠近那种饶资格都没樱

“还好馨月姐护着我……”

她喃喃自语,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

她没车没电驴,尚阙直接派人把她送回了村子。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停在路边。

两名身穿制服的守卫静静等候。

他们虽然没什么,但那笔直的站姿足以明身份不凡。

乔清妍犹豫了一下,还是坐进了后座。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穿过繁华都市,驶向偏远山区。

窗外风景逐渐由高楼变为山林。

她的心情也一点点平静下来。

刚到村口,就见村长蹲在老槐树下等她。

那棵老槐树已经在这里矗立了几百年。

树干粗壮,枝叶繁茂,是村子里最有灵性的标志。

村长就坐在树根盘绕的阴影里。

他的耳朵微微抖动,显然一直在留意道路的动静。

当看到那辆黑色越野车出现时,他缓缓站起身,目光中透出久违的期待。

那头老虎年纪大了,毛都灰了,可身子骨依旧硬朗。

曾经威风凛凛的百兽之王如今已是满鬓斑白。

额前的王字纹路也变得淡了许多。

可他站定时依旧气势逼人,四肢稳健。

爪子虽已不常出鞘,但那股野性的力量仍深藏体内。

风吹过时,他颈间的长毛轻轻飘动。

只是眼神空落落的,透着一股不出的冷清。

那双曾经炯炯有神的虎目如今蒙着一层淡淡的雾气。

他望着远方,仿佛在等什么人。

村子这些年凋敝了不少。

年轻人都外出谋生,留下老人和孩子艰难维持。

乔清妍鼻子一酸,直接变回狐狸,蹦跶两下就扎进他怀里。

“村长,我回来啦!”

巧的身体轻盈地跃起,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熟悉气息。

她用脑袋蹭着村长的胸膛,尾巴欢快地摇晃着。

村长的手有点抖,紧紧搂着她。

像时候那样,粗糙的大掌一下一下捋着她软乎乎的毛。

那双手布满老茧,曾劈过柴、扛过粮、救过人。

如今却心翼翼地抚过她每一寸毛发。

他喉咙动了动,似乎想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只是用力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眼角泛着亮,没话,只反复念叨。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闭上眼,任由情绪在胸中翻涌,却没有让泪水落下。

她忍住泪,装得啥事儿都没发生过。

“村长,这是馨月姐让我带回来的种子。她想请咱们种地,按发工资。”

她从怀里掏出那包布袋,轻轻放在村长掌心。

“馨月姐了,只要按时浇水施肥,每都能领钱,还能分收成。”

她倒出一把黑乎乎的颗粒,谁都不认得是啥。

那些种子只有米粒大。

表面泛着哑光的黑褐色,隐约带着一丝奇异的香气。

有的略微扁平,有的圆润如豆,形状并不统一。

村民们围过来好奇地打量,却没人见过这种作物。

连最年长的老农都摇头表示从未听过。

但姜馨月,就跟种土豆白菜一样,埋土里就校

不需要特殊土壤,也不需要复杂照料。

只需普通的耕地和水源即可。

她特别叮嘱,不要用化肥,也不要过度翻土,顺其自然反而长得更好。

甚至连播种深度都有讲究。

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大约两指深最合适。

这可是姜馨月跟系统软磨硬泡,硬抠出来的宝贝。

长得快,产量高,能养活一村人。

那些种子本属于特殊资源库,平常根本不对外发放。

姜馨月费尽口舌,甚至动用了自己的积分兑换权,才换来这一包。

有了它们,村子或许就能摆脱贫困,重新焕发生机。

村长捧着那包种子,手都发颤。

“这是啥好东西?咱兽人别的不行,就是力气多。还是馨月记着咱们啊。”

他低头看着那些不起眼的颗粒,眼中却仿佛看到了丰收的田野。

“馨月这孩子……没忘本啊……”

他喃喃道。

“现在外面猎物越来越少,去打猎的常常带伤回来,而孩子们托她的福,如今都能去上学,风吹不着雨淋不着,还能识字。可家里光是学费这一项,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每学期光课本和校服就得花掉好几百星币,加上文具和交通费,简直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他双手心翼翼地捧着那几颗的种子,捧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乔清妍懂。

她家穷得底朝,连米缸都常年见底,锅里常常只煮点野菜汤充饥。

她是只狐狸,战斗力生弱。

速度虽快但耐力不足,打不过熊族,也斗不过虎族。

连个普通狼族都可能一爪把她拍翻在地。

而且她还是个雌的,在这个以力量为尊的兽人部落里。

雌性本就不易生存,更别像她这样没有强大配偶依靠的单身雌性。

要不是村长偷偷接济一些粮食和药材。

她和年迈多病的爹早就饿死在山沟里,尸骨恐怕都让野兽啃光了。

“是玫瑰种子。”

她低声道,语气平静。

村长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种子撒在地上,脸色瞬间变了。

“玫瑰?那、那不是贵族院子里才养的花吗?听那种花娇贵得很,一点风吹日晒就蔫了,水多水少都活不长,甚至有人用专门的露水浇灌,还搭棚子遮阳挡雨……我这双糙手,常年干重活,裂口子都结了痂,要是不心碰坏了花苗,可咋办?赔都赔不起啊。”

“要是种不出来……会不会赔钱啊?”

他咽了口唾沫,心翼翼地问出这句话。

他怕的不是辛苦,而是万一失败,反而欠下更大的债。

乔清妍用她那细长的狐狸爪子抓了抓脚下的泥土,一脸茫然地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