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过去,六村堡今非昔比。
用苏牧的话,它已成为社会主义新农村。
他兑现诺言,邻近村寨的女子争先恐后想嫁到这里。
一排排整齐的民居。
每位村民脸上始终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当然,这一切都源于苏牧为他们带来的优渥生活。
在六村堡,苏牧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无所不能。
也是每位年轻人竞相效仿的楷模。
此刻,应苏牧之邀,六村堡的所有村民齐聚于村委会大院(即苏牧的院子)。
现在的六村堡不仅有馒头作坊,还有榨油坊,最近又新增了一家锻造厂。
所谓锻造厂,表面上是生产家用厨具和农具,比如铁锅、犁铧等,但其实核心在于研究炼铁。
尽管炼铁技术已逐渐普及,但其技艺远不及青铜铸造那般精湛。
青铜器的制作工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此时的铁器虽应用广泛,却有一个共同的问题——过于脆弱,容易断裂。
若制成武器,在战场上几乎无法使用。
苏牧自然清楚其中的原因。
但他毕竟非铁匠出身,只能悄悄召集工匠秘密研究,为他的计划铺路。
功夫不负有心人,很快便研发出百炼法,提炼铁质,最终炼制出钢铁。
同时,已在暗中打造出第一批武器,数量不多,仅几十把用于骑兵作战的关刀。
这时,苏牧手中有一幅画布,上面描绘着两样东西!
“所有人暂停手头工作,全身心投入制作图上所示物品,我要求你们明日前必须至少完成百套,有无异议?”苏牧大声道。
“请放心,村长,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对啊,村长,您尽管吩咐,哪怕不吃不喝,我们也一定会达成您的目标!”
人群中响起一阵阵回应声。
苏牧,如今已是六村堡的村长!
“开始行动!”苏牧将设计图交给铁匠师傅后,返回了自己的院。
苏牧的院里,站着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从东郡赶来探亲的戚懿。
嬴政的大军自琅琊归来后,戚懿的父亲也已归家。
上次在琅琊郡见到戚懿的父亲时,苏牧已得到了他的认可。戚懿也急忙带着三千及其他从辽东归来的工友赶到咸阳。两人婚事早已传开。
院里除了戚懿,还有虎奴、铁了、七及三十多人。经过数月调养,三千如今恢复如常。家人们也留在村里,成为核心成员。此刻苏牧神情严肃,入院后众人察觉气氛异常。
“牧哥,出什么事了?”机灵的三千率先发问。
苏牧点头示意大家进屋详谈。屋内设有一间宽敞餐厅,正是苏牧特意布置的。平日虎奴、铁寥人在此用餐,也可作为议事厅。
众人入座后,苏牧居主位,戚懿忙唤侍女煮茶。
“刚接到消息,狄道关口失守,大月氏与羌族六万骑兵侵入陇西郡,狄道、冀县均遭围困。”苏牧声音低沉。
“什么!”室内一片惊愕。这些人均与苏牧一同从辽东九死一生归来,深知异族骑兵的威胁。即便大月氏不及东胡控弦之士,六万骑兵的威力仍不可觑。他们在辽东时见过最多三万东胡骑兵,如今面对的是六万大月氏骑兵。
六万兵力意味着什么?有言道:人头过万,连山成片。六万人若集结,一眼望不到边。何况全是机动性极强的骑兵!
六万敌骑涌入一郡,后果不堪设想。无需多问,城外村庄想必已被毁坏殆尽。
“啪!”虎奴猛拍桌面,脸露凶相,“该死的胡虏,必须将其尽数歼灭!牧哥,我们怎么办,干还是不干?”
虎奴话音刚落,众人齐齐望向苏牧。
关上大门,我们家里怎样折腾都是我们的事,但如今有人上门挑衅,我绝不会容忍!
“我已答应王离,明日清晨随军出征!”
诸位兄弟,我并无苛责之意。家中有妻儿牵挂的,或是希望安稳生活的,尽可留下。此次敌众我寡,敌方有六万之众,而我方仅有八千精骑,伤亡在所难免。望各位三思而后校苏牧环视众人道。
话音刚落,虎奴率先起身。
“别人我不清楚,但我无牵无挂,这条命本就是牧哥所赐,定当追随牧哥!”
随后,铁了、七、三千等人相继站起。
“我们的命都是牧哥所救,自随东出那起,便决定此生生死荣辱皆跟随牧哥。胡人又如何,岂非未曾杀过!”
“正是!杀胡人不过是寻常之事,咱们又何惧!”
“有牧哥在,怕什么!干!”
众人齐声高呼,挥动手臂。苏牧会心一笑。
“好!既然如此,那便启程西行,探查大月氏骑兵是否真如东胡那般强悍!”
苏牧笑着示意众人:“诸位先归家,与家人告别。此去吉凶未卜,有家室的记得留后,单身者自行打算。”
屋内笑声渐起,众人各自离去,准备启程。
待人尽散,身后传来细弱的声音:“牧……哥哥……”
苏牧回首,竟是戚懿。
“牧哥哥,你是不是要出征?”戚懿眼中含泪,却努力克制不让其落下。
苏牧轻抚她的脸颊,温言道:“傻孩子,哭什么?我去杀敌立功,是喜事,该欢欣才是。”
“可是……可是……”戚懿咬唇拭泪,泪水却不断涌出。
她聪慧过人,方才苏牧话语中的隐忧已被她悉数察觉。敌众我寡,形势严峻,此战凶险万分。
战场上刀光剑影,稍有不慎便可能……想到此处,戚懿心头一颤,不愿再多想。
“去准备些吃的吧,这一别不知何时能再尝到你的手艺。”苏牧温和地道。
戚懿轻轻点头,唇间隐忍着复杂情绪。
夜幕降临,饭后苏牧便早早躺下,为即将到来的战事积蓄力量。这一仗,绝非易事。
从王离的话语里,苏牧隐约察觉到几分意味:巩固内史防线,于冀县四周构筑前沿阵地,逐步压缩敌军活动空间。这一切皆因敌众我寡,尤其秦军骑兵稀缺。一旦步骑野外交锋,极有可能遭大月氏铁骑围剿。若主力溃败,则内史堪忧,下震动。到那时,不只是大月氏,那些蛰伏暗处的六国残党也可能趁机作乱。
厂房外的敲打声渐止,烛火摇曳间,苏牧缓缓闭目休息。
然而刚合眼不久,一阵轻微的响动惊扰了他的思绪。
房门似被外力轻轻推开,躺在炕上的苏牧瞬间警觉,手已触及身旁的兵器。
夜深人静,悄无声息,来者定非善类。想起公子高被贬岭南之事,苏牧心中仍存疑虑。
正欲起身迎战时,他瞥见门外身影,眉头微皱——是戚懿?
苏牧愣住,放下武器。借着月光,他清楚辨认出走进来的人正是她,仅着单衣,步履轻盈。
这丫头深夜来访,意欲何为?苏牧满心疑惑。
就在他怔神之际,戚懿赤脚爬上炕,掀开被角,迅速钻入。
苏牧全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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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先锋骑兵从咸阳启程,奔赴陇西郡。因战事紧迫,他们没有参加誓师大会,直接投入战场。
与此同时,王翦带领的主力部队仍在紧张集结中,主要受制于兵器、粮草等物资问题。正如古语所言:“兵马未动,粮草先校”没有充足的补给,军队无法远征。然而,国库本就空虚,粮草短缺,加上突如其来的战事,让本已寒冷的初冬更显艰难。
骊山脚下,六万大军已完成集结,但后续工作仍需大量人力。运送粮草和军械的任务繁重,仅徭役一项就需要征召三万多人。在一处大型营地里,数千名百姓正等待分配任务,准备加入后勤队伍,随后开赴前线。
人群中,有几人聚在角落低声交谈,若苏牧在此,或许能认出他们。三个月前,他初到咸阳时,在一家酒馆见过这些人。没错,他们正是刘邦等人。从沛县一路来到咸阳后,刘邦怀揣梦想,渴望在这座繁华都市闯出一番地,衣锦还乡。然而,现实却很残酷,他带着樊哙、卢绾等人四处奔波数月,不仅耗尽盘缠,也未能有所建树。幸好刘邦曾学过赌博,偶尔还能靠此维生,否则早已流落街头。无奈之下,几人决定返回故土。但命运多舛,即使是最简单的事情也困难重重。
恰逢此事发生,城防军将街上游荡的几人全部抓获,押至城外大营。
“大哥,咱们还能回去吗?我想回家。”满脸络腮胡、明显消瘦的樊哙道。
“回?回你的大头鬼!若不是你早起喊饿,我们会出来被城防军抓来吗?等风头过去再,难不成还会被抓?”旁边的卢绾不耐烦地对樊哙道。
其他几位同乡都将目光投向刘邦。
“大哥,你做亭长的,跟他们讲讲情,放我们回去吧。”
刘邦的弟也问。
然而,刘邦许久未开口。
回?
想都别想。
刚进大营时,他就听见两名士兵低声议论战事。
“你们几个靠近点,轻声些。”
刘邦从袖中抽出手指,朝众人招手。
众人围近。
刘邦抬眼看着众人,“有句话先明,待会我的事儿,都别出声,闭紧嘴巴,否则走漏风声,大家性命难保!”
众人连连点头。
刘邦这才谨慎地:“刚才我听人讲,这次是大月氏数万骑兵入侵陇西,整个郡都被打得血流成河。咱们若过去,不定就被推上前线当炮灰了!”
众人一时被刘邦的话惊住。
数万骑兵?整个陇西都血流成河?
这……
他们两条腿的,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
听那些异族饿极了会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