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上之人毫无反应,仿若昏死。屯长示意手下取下那戟查看,但两名士兵合力尝试,戟纹丝不动。一名士兵费尽全力,终放弃。屯长怒斥道:“无用之辈!”跃下马来,亲自拔戟,却发现力竭无功。他凝视石上人影,不知生死。
屯长低头紧握着戟杆,又一次全力施为。
\"给我起!\"
这一回,他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量。
庆幸的是,战戟终于从土里拔出了一截!
\"出来了,屯长!再加把劲儿!\" 两名士兵在旁鼓劲。
涨红了脸的屯长几乎咬碎了牙齿,额头青筋暴起。
关键时刻,一个意外的声音传来。两人抬头,发现原本躺着的人不知何时已醒来,正手持野果悠然自得地咬着。
那是个年轻人,剑眉星目,面容刚毅,嘴角含笑,长发散乱如雄狮鬃毛。尤其引人注目的是他露出的上半身肌肉,宛如岩石般棱角分明,充满力量。
\"继续,再加把劲儿就成功了。\" 年轻人微笑着又咬了一口果子。
\"你竟敢戏弄我们!\" 屯长扔下战戟,抽出腰间青铜剑,怒喝一声。
就在屯长拔剑之际,青年眼神一冷,身形如猎豹般一闪,瞬间出现在屯长面前。
\"咔嚓!\"
这并非果子的清脆声,而是骨骼断裂的声音。
屯长持剑的手臂以奇怪的角度弯曲,被青年一记手刀斩断。
紧接着,屯长还未感受到手臂的剧痛,双脚已离地。
青年一手掐住屯长喉咙,平静地将其高举空郑
丢掉果子后,他看向屯长的眼神愈发锐利。
两名士兵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待他们反应过来,屯长已被提至半空。
\"放开我们的屯长!\"
两名士兵怒喝一声,同时拔剑而出。
青年轻蔑一笑,空闲的左手稳稳抓住了插入地面的战戟。
即便屯长使尽全力也只能拔出少许的战戟,在青年手中却似无重物,轻易被拔起。
就在战戟脱手的一瞬间,一股阴风骤然袭来。
“死!”青年手中战戟回旋横扫,两名秦军士兵瞬时被拦腰斩断。
被青年单手掐住脖颈的屯长也因一声脆响折断了腿骨,头颅歪斜,气绝身亡。
转瞬间,三人丧命。
项羽微微一笑,甩了甩手,将战戟扛于肩上,目光锁定远处的秦军。
骑在马上的百将亲眼见到这一幕,深知面前青年非同可。
敢孤身挑战秦军,若无真才实艺岂能为之?
“来者何人?报上名号,免得待会死后无人认领尸首!”黑甲百将眯眼沉声道。
项羽摇头轻笑,“此乃多余之举。不过为了方便确认凶手,我倒是可以告知姓名。”
“咚!”沉重的龙破城戟落地,项羽微微抬首,吐出几字。
“项羽便是!”
听见“项羽”二字,百将神情微怔。
簇为楚地,昔日项氏一族威名远扬,与大秦蒙氏、王氏齐名。
“项燕与你有何关系?”百将随即抽剑。
然而项羽并未回应,他一手持戟,戟尖划过地面激起火星,宛如战争机器般冲入秦军阵郑
“死!”
话音未落,龙破城戟已挥舞成圈,在周身形成三米死亡半径。
无论士兵或战马,皆被绞杀粉碎。
刹那间,血雾四起,项羽赤裸上身,浑身染血。
周围民夫与壮汉早已四散奔逃。
即便马背上的百将目睹此景,亦面色惨白。
但秦军从不退缩。
尽管敌众我寡,形势危急。
一骑飞驰而来,马上将领挥舞长枪,怒吼着直取项羽。“闪开!看我取他首级!”话音未落,战马已如离弦之箭般扑向项羽。
项羽猛然转身,衣甲染血,甩出几滴鲜血。战马腾空跃起,前蹄狠狠砸下,同时将领手中的长枪刺向项羽胸口。项羽纹丝不动,待到千钧一发之际猛然拔高身形,双手持戟迎头劈下。
一声巨响!那将领手臂断裂,胸骨尽碎,胯下战马亦被震得脊椎崩裂。仅此一击,人马俱亡。
周围秦兵见状无不胆寒。然而项羽并未停歇,他满脸血污,犹如修罗降临,朝秦军勾了勾手指,露出森然白牙。
“杀——”
秦律森严,主将若亡,余者不战而降者皆死。此刻,秦兵们虽惧怕项羽,却也明白唯有拼命才有生机。于是,喊杀声再度轰鸣。
片刻后,林间恢复寂静,地面已被血水浸透。整支百人队竟被一人尽数屠戮。
项羽活动筋骨,嘴角浮现笑意。忽然,树林深处传来脚步声,渐行渐近。一群衣衫褴褛、手持武器之人走出,其中为首者乃项羽叔父项梁。
项梁头戴伤痕累累的头盔,见到此景也不禁惊愕。“羽儿!”他唤道。
项羽抹去脸上的血迹,淡然一笑,“叔父。”
原来此人正是项羽叔父项梁。他皱眉责备:“约定同行,怎会独自涉险?”
项羽满不在乎,笑着对项梁道:“叔父,您在山里待这么久,我都快闷坏了。难得有机会活动一下,您怎么就不让我好好放松呢?”
“这附近只有这一百名秦军,若是人都聚齐了,我还真施展不开啊。”
项羽这话听起来,似乎担心的是有人会妨碍他的行动。
项梁一脸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算了。只要你没受伤就好,先回去吧,我去安排弟兄们收拾东西!”项梁挥了挥手,显得有些无措。
“叔父,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难道真的要一直等下去吗?”项羽皱眉问道。
项梁轻轻摇头道:“别担心,用不了多久了。内应已经传来消息,嬴政病重,恐怕撑不了太久。嬴政一死,大秦必然大乱,那时就是我们复国的好时机。走吧,在那之前,我们必须暗中积蓄足够力量!”
……
咸阳!
这座跨越千年的城市,令人向往。
两千年后,苏牧曾有幸前往。
然而亲眼看到两千年前的咸阳,对他而言还是头一遭,即便他已经身处大秦近一年。
起初,苏牧以为咸阳是一座宏伟的城池,包含着嬴政的皇宫。
但还未抵达咸阳时,他就意识到自己错了。
咸阳确实是一座大城。
不过,嬴政的诸多宫殿并不全在咸阳城内。
例如正在修建中的古今第一皇宫阿房宫,位于距离咸阳较远的上林苑。
此外,咸阳城外还有章台宫、甘泉宫、兴乐宫、雍门宫等多座行宫。
苏牧所在的军队,在进入咸阳前便驻扎在城外。
大秦军队大致分为三类:京师军、地方军和边军。
边军负责守卫边疆,常年在外驻扎。
地方军为各郡或城内的防卫力量。
京师军则直接归皇帝统领。
苏牧所在的这支军队由王贲统领,按理属于边防部队。平日里,王贲率军驻扎在陇西郡的狄道,那里是抵御大月氏的前线。
大月氏、匈奴以及东胡都是活跃于大秦疆域之外的游牧民族,他们兵强马壮,每到秋季就会侵扰边境。陇西郡靠近内史,因此驻军众多。
然而,当王贲的部队接近咸阳时,行动受到严格限制。外臣带兵入京有着明确的规矩,稍有不慎便会以谋反论处。因此,在距离咸阳还有数十里地的骊山前,队伍便停下不前。
骊山脚下,王离的偏师及辎重营中,苏牧刚刚和王离一同坐在草堆旁。自从出发以来,苏牧一直心神不宁。
离开沙丘没几,苏牧就询问王离是否注意到中车府令赵高或左丞相李斯有任何异常举动。王离感到疑惑,不明白为何苏牧突然对这些感兴趣。
但经过一番查证,王离确认并无异状。随后,苏牧又询问王离,始皇帝是否曾下令采购海鲜之类的东西带回咸阳。据史书记载,秦始皇在沙丘病逝时正值盛夏,尸体开始腐坏,赵高为掩盖异味,大量购置海产品如咸鱼等来遮盖气味。
不过,王离的回答依然是否定的。这让苏牧愈发困惑,难道历史记载有误?
起初,苏牧相信确实如此,赵高并未采取这样的措施。但有一,王贲来访时明确提到刚见过嬴政。这一消息让苏牧震惊不已。
难道自己穿越到的是一个假的大秦?就像某些科幻故事中的多重宇宙一样,每个宇宙虽然相似,但细节上会有差异。
多次核实后,确定嬴政确实健在,苏牧才生出此念。\"陛下已返咸阳?一切都好吧?\"苏牧坐下后问王离。
王离连连点头:\"已经回来了,状态很好,连我祖父都带着一众文武官员去迎接圣驾了。\"
苏牧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无病无灾,安然回来……”
身旁的王离听后脸色发白,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急忙上前试图捂住他的嘴。
“大哥,求您别吓我好不好?我胆子,这话要是传出去,咱们俩都得完蛋!”王离紧张地道。
王离心中其实还有未出口的话:您是陛下的私生子,我是绝不会承认的,我也希望是这样,可我爹更不会认。
苏牧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这时,王离从怀中取出一卷竹简。
“家父,上次的军功已批下来,我和家父都升了一级,我现在已是副将,不再是裨将了。”
他又接着道:“至于你那边,家父总不能白占便宜,陛下还赐了一处皇庄,有三百户人家,我家添了两百户凑足百户,如此一来,在咸阳就不用愁吃喝了。”
王离将竹简递给苏牧,“这皇庄土地肥沃,收成不错,眼下正是收获时节,收完粮就有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