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几乎将怀疑两个字写在脸上了，默自然能看出来。
如果是其他时候，他肯定会一笑置之，但今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满满的全是证明自己和人族的欲望。
在他打算据理力争的时候，云轻歌脸色骤变，豁然抬头看向空。
刚好转头看到云轻歌的动作，他只好摁捺下心中的冲动，跟着抬头看向湛蓝的幕。
因为目力和神识都不如云轻歌，所以他第一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现。正奇怪着，打算开口询问，幕上终于出现了变化，一个巨大的光团拖着长长的尾焰，像是流星一般极速坠落。
因为来不及躲避，他只能取出防御法宝仓促应对，另一边的云轻歌身边早就环绕起了九宫剑阵，还朝远离光团坠落地点的方向飞遁了一段距离。
虽然反应慢了半拍，不过他也没有坐以待毙，紧跟着云轻歌稍微远离了一点。
轰～～
光团在他们逃离的途中轰然坠落，将荒芜的地面砸的像是波浪一般起伏，不大的星辰表面渐渐浮现出数不清的裂纹，眼看着到了碎裂的边缘。
逃遁中的云轻歌和默同样不好受，不仅双耳在爆鸣声中短暂失聪，身体也像是被巨锤砸了一下似的，到了散架的边缘。因为提前用出了防御手段，伤势倒算不上有多重，就是身体难受。
不受控制的被掀飞了数万里，一直冲进虚空，两人才好不容易稳住心神，第一时间回头看向星球，脸上浮现出骇然的表情。
哪怕只是看起来狼狈，实际上赡不重，刚才的遭遇也能吓坏他们。
要知道，刚才让他们这么狼狈的只是光团落地带来的冲击，其中半点法力都没樱而他们不仅早做准备，距离冲击的中心也很远，结果依然不受控制的冲进了虚空。
如果是在光团坠落的中心点，哪怕做足了准备，他们也有可能直接死在那里。
相顾无言的发了一会儿呆，云轻歌嘴唇颤抖着问到：“回去看看？”
虽然知道很危险，但他实在忍不住好奇。一个人回去他又不太敢，所以只能找个伴了。
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默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零头。
傻就傻吧，反正好奇的也不止云轻歌一个人，他也很好奇。
一脸怂样的穿过世界胎膜，看到世界现在的样子，两个人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不约而同的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不是他们胆子，实在是眼前的世界太惨了。
之前世界表面虽然也有很多陨石坑，加上一些比较大块的陨石密布在黑色的土地上，跟好看实在不沾边。但也只是难看了一点而已，整体来没什么影响。
虚空中到处都是这样的世界，就算丑，大家也是丑的一模一样。
光团坠落以后就不同了，整个世界几乎少了三分之一，巨大的深坑几乎将世界砸了个对穿。深坑跟砸出来的环形山结合在一起，世界差不多已经变成了漏斗的形状。
“还要去看吗？”
不自觉的吞了一口唾沫，默神色呆滞的转头看向云轻歌，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恐惧。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过了炼神巅峰全力一击造成的破坏，半步问虚能不能做到就不知道了。
神色不断变化，云轻歌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咬牙到：“去！为什么不去，来都来了，难道要白跑一趟吗？”
实际上他也害怕，但为了避免道心受损，让现在看到的一切成为自己长久的梦魇，他能做的也只有咬牙坚持。只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这件事在他心中留下的痕迹自然会慢慢淡去，最终不会留下丝毫影响。
默显然知道他的想法，所以听完他的话，脸色也变得坚定起来。
各施手段在身周布置好最强的防御，两人开始往环形山的方向慢慢挪动，半柱香的路程被他们磨了半。
前进过程中，默也在下意识的跟云轻歌拉开距离，眼中藏着若隐若现的警惕。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坠落下来的光团依然有一丝几率是某种重宝。要是实力相差不大他还不会这样，关键是实力相差太大了。
之前演戏的时候他就已经拿出全力了，而云轻歌看起来还没有认真。现在他也只能一边防备云轻歌为了隐瞒消息杀人灭口，一边祈祷光团里的东西不是什么重宝。
如果只是一般宝物，云轻歌大概率看不上，哪怕看上了也不用担心被人知道。
磨磨蹭蹭的来到环形山边缘，顶着浓烟和刺鼻的硫磺味，顺着光滑的斜坡看向深坑底部，看到底下的情形后，云轻歌失声问到：“这是谁，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我没看错……他应该是紫薇星域碧水宫的宗主水漫……”
语气颤抖的出底下一动不动那道身影的身份，默打了个冷颤，继续到：“不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次虽然闹得有点大，但紫薇星域跟紫寰星域中间还隔着北斗、耀辰和临光这三个星域，不可能把他卷进来吧？”
“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听到他的话，云轻歌眼角狂跳，立刻御剑飞向深坑底部，同时催促道：“快下去，我们看看他还有没有救！”
之前云尘界那些大佬的反常举动终于可以解释清楚了，云惊澜和玄道子他们显然提前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做足了准备。恐怕不止水漫，附近星域能找来的半步问虚都被他们找来了。
看到他莽撞的举动，默心中一突，最终还是跟了下来。
云轻歌动作太快，等到他追下来，云轻歌已经站在水漫身边了，脸上的表情特别难看。
看了一眼云轻歌漆黑的脸色，他迟疑了一下还是什么都没问，打算蹲下来替水漫查看伤势。
一只手伸到他面前，云轻歌阻止了他的动作，然后沉声到：“不用看了，死了，真灵被彻底打散，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