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国,一座院里种满了百合花和郁金香。
一个穿着浅蓝色纱裙的女人躺在花园里的摇椅之中,身上还盖着一条白色的毛毯……
脚边还蜷缩着一团通体黝黑的煤球。
“……”裴淮之从院子外面进来,手里还拎着买回来的菜和一些零食。
他往里走,到了院子这边时瞧到了她的躺在摇椅里睡觉的样子,忍不住走了过来。
沐浴在阳光下的她看起来格外明媚,像是从光影里走出来的仙女一般,让他看直了眼。
她真好看……
好看到让他觉得自己配不上她,自己肮脏的身体……
虞娇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梦里是周聿衡丑陋恐怖的面孔,他一把抓住了自己的脚踝。
然后,拖到了身下,脸色异常恐怖,他桃花眼微微眯起,一口咬住了她的脖颈。
她疯狂扭动着身体,哀求:“求求你了,饶了我吧……”
“我再也不敢了……”
“呜呜呜……”
“你不乖哦,我不相信你。”
“娇娇,你就是一个骗子,骗了我这么久,我要弄死你。”
“让你再也没有力气离开我。”
他桃花眼里泛着冷然,一把扣住她的下巴,然后,拿了一把刀,语气像是淬了毒的刀子。
“剜了你这漂亮的眼睛,看你还这么跑。”
“不要……”
“不要啊,我会乖乖的。”
“呜呜……”她急切地大喊着,还哭出了声音来,破碎的像是一只布偶娃娃。
下一秒,一股剧烈的疼痛从她的眼眸处蔓延至了她的全身,她痛苦地尖叫着,然后,猛然从噩梦里醒来。
“娇娇……”
“娇娇。”
耳旁是温柔又着急的男声,她惊恐地拍着胸口,眼泪不断地流,惊魂未定间,她本能地扑进了男人怀里。
“呜呜呜……”
“裴淮之……”
“怎么办啊……”
“怎么办。”
“我总是梦……到……他……”
裴淮之抱紧了她,白的过分的脸上染了几抹心疼,舒展的眉目紧紧蹙在一起。
但还是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语气温柔。
“嗯,你还有我呢。”
“别怕……”
“他不会找到我们的。”
“娇娇。”
“我今买了你喜欢吃的荔枝。”
“回去拿杨梅和荔枝做冰镇饮料给你吃,要不要?”
“嗯?不哭了。”
“待会哭的跟花猫一样。”
“不好看。”
他深邃的凤眼里染上心疼,又低头继续哄着她,见她依旧哭着,干脆将人抱起来。
让她坐到自己大腿上,然后,坐到了摇椅那边,他掰过女饶身体,然后,拿了纸巾。
认真帮她擦眼泪,还心疼地哄着她。
“娇娇,今年我们把身体养好了,明年开春,我们就去念书。”
“已经给你找好了老师,还是之前你想念的。”
“……”
她哭泣地动作停顿了,然后,呆呆看着他,荔枝般圆润地眼睛里还凝结着一层水雾,嘴唇颤抖着。
简直跟一只受惊的鹿刚刚回过神来般可怜兮兮的。
让他心疼……
“娇娇,他不会知道的。”
“我们的计划衣无缝。”
那她跳入海底之后,自己还游了一段距离,硬生生等到他被人救起来,船被开远了。
她才愿意上船跟他一起离开。
其实,她在那边徘徊不走是想看他沉入海底,最后,死了才好。
没想到……
只是她就倒霉了。
因为那晚上在冰冷的海水里泡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身体愈发差劲,即使是暖和的,她也要盖毛毯。
手脚更是冰冷到不校
裴淮之叹息一声,一把将女人按进怀里,又拿了毛毯帮她给裹了起来。
“冷不冷?手这么凉。”
“早上不是给你找了长裙吗?”
“又换了……”
“你的身体自己也要注意。”
“嗯。”
“我知道,可吊带裙真的很好看……”
被周聿衡关起来的时候,在外面时,他恨不得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在房间里时,又恨不得她身上没有衣服。
她太久没有体验过穿衣自由了。
“我没事,问题。”
问题,这还问题,生理期痛的死去活来,晚上睡手脚这么捂都捂不热。
“谢谢你……”
“淮之……”
“你对我太好了。”
他们之间的关系似已经生疏了很多,过去的五个月里的相处模式,简直是相敬如宾。
即使是躺在一张床上,他也只是帮她暖床,充当一个热水袋的功能。
不是自己主动往他怀里钻,他估计都不会过来抱自己一下。
他总是自己脏死了……
可,她又能好到哪里去,被周聿衡当成玩物一样泄愤。
想想那样的日子她都觉得艰苦。
“我们之间何必谢呢。”
“娇娇,你不嫌弃我。”
“我从来没有嫌弃过你,我也好不到哪里去。”
裴淮之听到她妄自菲薄的话,有些生气,温润的脸上染上了几分怒意。
“娇娇,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怎么能妄自菲薄。”
“你也是啊。”
“裴淮之,你也总是妄自菲薄。”
“以后你再这样矫情,我每这样。”
她声音还带着刚刚哭过的沙哑,吸了吸鼻子,脑袋直接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你是最好的,不能总脏……”
“过去的就过去了,我们活在当下,好不好?”
“我们好好生活。”
而不是重新开始,因为他们不需要重新开始……
“娇娇。”
裴淮之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今罕见地哭出了声来,滚烫的眼泪滑落到了她的脖颈。
让她的心像是被刀捅了般疼。
她的裴淮之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淮之……”
“嗯。”
裴淮之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敛了情绪,想要抱着她往屋子里面走。
被她抱紧了腰肢,心疼他。
“淮之让我安安静静抱一会儿,好吗?”
“你已经很久没有主动抱我了。”
“我很开心。”
“娇娇,我也很开心。”
“……”
他们就这样相拥在摇椅这边,一直持续了十来分钟,裴淮之感受着她的身体愈发冷了。
这才强硬的把女人抱回了屋里。
“去里面,真怕一阵风给你吹感冒了。”
“嗯。”
“那你待会再给我抱一会儿。”
“嗯。”
“你想抱多久都行,祖宗,我们先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