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太妃在宁安公主的搀扶下,慢慢朝院走去。
一边走一边问一旁的萧行严。
“那你打算何时告知她你”真实身份?总不能一直这么瞒着吧?”
“是谎言总有戳穿的时候,拖得越久,后面你想把人哄好会越难。”
这个道理他岂会不懂,就是因为太懂,所以才心翼翼地不敢轻举妄动。
他慎之又慎,正苦恼着如何才能寻到一个万全之策让她接受。
若现在他立刻坦明,他敢保证,她会毫不犹豫掉头就走,连婚都不结。
更让他棘手的是,她手里握着那封他亲手写的休夫书,这才是他顾忌的根源所在。
早知道当初应该成婚后再给她写的,如今追悔莫及。
可惜了,呆瓜偷拿的时候,若是弄丢了这封就好了,婚书给他拿回来。
钱太妃翘着嘴角看得乐不可支。
这是彻底坠入情网无法自拔的征兆,所以才会如此患得患失。
没想到一向桀骜不驯,威严清冷的人,也有被情所困之日,真是难得。
太皇太后若是见着他这副模样,估计得乐死。
萧行严自嘲一笑,无奈回道:“等大婚之日再与她吧。”
“还请您和宁安先别声张,我会自己与她开诚布公。”
至于何时言明,大婚之日便是最佳的时机。
如今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能拖一日算一日,先把媳妇娶了再。
要是她真生恼,大不了让她抽一顿屁股,跪下来求她。
反正他能屈能伸,只要能留住人,要他做什么都校
钱太妃瞧他只打算破罐子破摔,都有点不忍心再打击他。
算了,她既然来了,就助他一臂之力吧。
米浆正磨到一半,萧行严带着人回了院。
徐姑姑一看到来人,急忙下到院去迎接,招呼几个丫鬟回归职位。
“见过太妃娘娘,娘娘万福。”
“起来吧。”
“多谢娘娘。”
“此次本宫并未摆驾,在这里就不必称呼娘娘了,以夫人相称。”
“是。”
“你就是九郎心心念念要娶的姑娘吧?”
“梨儿,这位是太妃娘娘。”
萧行严走到她身侧,与她用心介绍。
“见过夫人。”
温梨看到贵客入门,也疾步过来相迎。
不用他,她已经知道。
看徐姑姑恭敬与她行礼,唤她太妃,想必这位便是福公公所的钱太妃。
她欠身福一礼,不急不慌与她见礼。
果然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
钱太妃上前握住她的手,扶她起身。
拉着她的手,细细打量起来。
“怪不得九郎要如此费尽心思。”
“果真是个玲珑剔透的聪慧人儿,我一眼便也喜欢上了。”
“我也随九郎唤你梨儿如何?”
“你唤我钱夫人即可。”
“是。”
“这是女,名唤宁安,芳龄十七,比你一岁。”
“听要来他喝兄长的喜酒,她吵着闹着也要跟来,我被缠得没法子了,便让她跟了来。”
宁安笑意盈盈,立刻与她行一礼。
“见过嫂嫂。”
“宁安姐有礼。”
温梨含着端庄笑容给她回一礼,得来宁安赞扬道:
“嫂嫂唤我宁安妹妹就好,叫姐多生分。”
“兄长眼光一如既往厉害,寻到嫂嫂这样的大美人。”
“宁安见过不少样貌绝美的贵女姐,嫂嫂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可比京都那些木讷的世家姐鲜活多了。
礼数也挺周全,哪里粗鲁了。
京都那些世家姐夫人听闻兄长要娶妻了,还是娶得一介乡野之女。
纷纷到她耳边来探口风,打探不出什么,便出口诋毁。
哼,她们就是嫉妒,等着,等这么好看的嫂嫂入宫,亮瞎她们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