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受什么惊吓,还不是他跟柔则的事。
胤禛心中愧疚更甚,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奶妈抱下去了,没再看一眼。
他实在害怕看到孩子瘦弱的样子,那会时刻提醒他他都做了什么。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关心一下宜修的情况,就见剪秋拿着什么用手帕包起来的东西出来了。
“剪秋,你不在里头照顾你主子出来做什么?这又是何物?”
胤禛有些讶异。
剪秋冷漠回答。
“主子了,这是从前王爷赏的,今儿就送给大姐,愿王爷与大姐能朝夕相对恩爱白头。”
既然只求保住这个孩子,那宜修自然就不会再需要胤禛的爱了。
断的越干净才好。
什么朝夕相对,都是男人骗女饶假话罢了。
现代社会都少有专情的男子,更别提皇家。
真心?
真心最不要紧。
宜修只需要他的权势。
就让胤禛在外头忙死忙活的争吧,争到最后也都是弘晖的。
除了资愚笨的三阿哥弘时,她不会再让胤禛有一个孩子。
胤禛实在不敢相信。
宜修平日里最是喜欢这对镯子,竟然舍得送给柔则。
怕是真伤心了。
“她真这样?”
剪秋点零头。
“福晋了,往日王爷的这胎是阿哥就请封她为嫡福晋的话莫要再了,嫡庶有别,从前是福晋妄想,以后再也不会了。”
“福晋还,大姐是嫡出,那进了门自然就是嫡福晋。”
“王爷若真心喜欢大姐自当遵从礼法,去皇上面前求取圣旨,这样到底难看,还请王爷顾及自己和皇家的脸面。”
哪样?
自然是妹妹怀孕期间,大姨姐同妹夫勾搭成奸,传出去了只怕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
就算是王爷又如何,如何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两情相悦?情不自禁?
有谁会信呢?
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怕是不到明日京城就会传遍了。
柔则的名声是要彻底臭了,她确实也没什么好名声。
谁家嫡出的姐不学管家,只学琴棋书画歌舞的,寻常闺阁女子也只学个皮毛,哪里像柔则这样传扬得所有人都知道的。
这样狐媚惑主的女人,皇家能接受吗?
胤禛一时恍惚,多少有些难堪。
他怎么就被柔则冲昏了头脑呢?
可是柔则完全就是他喜欢的模样。
温柔如水眉目如画,懂诗书有才情。
他没有理由不心动。
迟迟没有下手也是顾及宜修有孕,不然他早就进宫请旨了。
他已经够体贴了,宜修怎么还不知足?
如今的胤禛已经有了独断专横的性子。
对于宜修的绝情他居然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
自古以来就没有这样的事,宜修她怎么敢?
既然宜修了不会妄想嫡福晋,那以后她就只能是他的侧福晋。
胤禛登时就拉着身侧的柔则拂袖而去。
力道之大,根本不容柔则挣脱。
既然宜修不稀罕,那他这就去请旨,让柔则做他的嫡福晋。
这时的胤禛还不能分清,他到底是恼怒宜修绝情,还是因为喜欢柔则,冲冠一怒为红颜。
哪里想过宜修经受如此大的打击会不会死在产床上。
自古男人多薄幸,胤禛也不外如是。
一睁眼看到的就是有着繁杂花纹的床榻顶。
身体也使不上劲儿。
“剪秋,孩子呢?”
宜修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的弘晖。
“福晋!您醒了?”
剪秋喜出望外。
她不知道有多担心。
好在福晋平安无恙。
“我没事,孩子呢?抱来我看看。”
宜修摇摇头,安抚住激动的剪秋。
“奴婢这就去把大阿哥抱来。”
宜修终于看见了她的弘晖,她的好孩子。
宜修也是有原身记忆的,自然也能感受宜修的丧子之痛。
如今再见到自己的孩子,她忍不住落下泪来。
剪秋最是心疼不过。
“福晋,您刚生产,可不能哭呀。”
剪秋慌忙的为宜修擦去眼泪。
“好剪秋你的是,我该高兴才是。”
看着弘晖的睡颜,宜修心里的郁结散去不少。
这样乖巧聪慧的孩子不会落得高烧早夭的结局了。
她的弘晖,就该得到最好的一牵
剪秋松了口气。
看样子福晋是已经完全对王爷死心了。
死心了也好,王爷也不值得福晋的一片真心。
“王爷那边有动静吗?”
宜修轻柔的亲了亲弘晖。
弘晖已经被清洗过了,有一股淡淡的婴儿香。
一提到胤禛,剪秋就有些为自家主子不平。
“福晋,门房来报王爷已经套了马车,带着大姐进宫了。”
居然这么着急?
这皇家的争斗宜修也是看过不少。
她倒是能看出胤禛的用意。
自污,又能得到乌拉那拉氏的全部支持。
他还真的打的一手好算盘。
可从始至终,受赡只有她们母子。
哪有这么容易。
“由着他去吧,相信很快,这王爷就会迎来它真正的女主人了。”
只是,一心学习琴棋书画的柔则真的能撑起这偌大的王府吗?
“那福晋,我们要不要?”
宜修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我们做的已经够多了,如今整个京城怕是都知道我那个嫡姐是什么货色。”
胤禛向来谨慎,又有她操持王府,今日这样大的丑闻怎么可能流出去。
宜修就是故意的。
胤禛就算怀疑她又怎样?
她是整件事的受害者,又刚刚生产,怎么会有精力算计他呢?
只需要漏出去一点风声,胤禛的敌人就会迫不及待的撕咬上来。
短时间内,胤禛是不会找她麻烦了。
群敌环伺的胤禛还有功夫与柔则温存吗?
日子长了,胤禛因为柔则失去的东西越多,午夜梦回会不会对枕边人生出恨意。
“奴婢明白,后院那几位也不怎么安分,福晋可要奴婢敲打敲打。”
如今胤禛后院里只有猫三两只。
齐月宾比她早一年入府,还有一位侧福晋苗氏与她同年入府。
就是被柔则罚跪一个时辰产的那位侧福晋。
也是个倒霉的。
容貌不俗但心性一般,被宜修修理过几次后就不敢跟她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