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七月言情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夏凡挠了挠头,从冰凉的水泥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行了,别哭了,”夏凡叹了口气,朝她伸出手,“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宝贝,值得你哭成这样?”

“是……是给北的……生日礼物。”

“北?”

“我……我弟弟。”沈白柚声。

夏凡没再多问,走过去捡起那个盒子。盒子不算重,但入手感觉很扎实。他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相当精致的木头机器人。

机器饶关节处,能清晰地看到细密的齿轮和榫卯结构,看得出设计得很巧妙,原本应该可以活动。

但现在,它的一条胳膊已经和身体分了家,另一条腿也呈现出一个诡异的扭曲角度,脑袋歪在一边,看起来惨烈无比,像刚从一场激烈的战役中退下来。

沈白柚也从地上站了过来,当她看到木头人那副惨状时,刚刚止住一点的眼泪,“唰”地一下,又决堤了。她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主心骨,又要往地上瘫软下去。

“喂!”夏凡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她,“别……别哭!我……我会修。”

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沈白柚融化的动作瞬间定格,她抬起那双被泪水洗过的、圆溜溜的眼睛,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真……真的?”

夏凡看着她那副样子,硬着头皮把谎撒到底。他想起了时候,爷爷家的那台老式木头挂钟,走时不准了,爷爷就是拆开来,用镊子和锉刀,捣鼓那些大大的齿轮。他站在旁边看了不少,虽然没亲手操作过,但理论上……应该……差不多吧?

“嗯,时候我爷爷奶奶教过。”他故作镇定地挠了挠头,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可靠一点。

沈白柚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仿佛黑夜里被点燃的星星。

“你弟弟什么时候生日?”夏凡把机器人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问道。

“这……这周六。”

“行,”夏凡点零头,心里快速盘算了一下时间,“那这周六早上,我把它给你送过去。”

“真……真的吗,谢……谢谢你!夏凡同学!”沈白柚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已经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带着鼻音的笑容。

她从书包里面拿出一个皱巴巴的本子和一支笔,刷刷刷地写下一串地址,撕下来递给他,“我……我家住这里,周六你……你直接来就行!”

和沈白柚分开后,夏凡提着这个装着“伤员”的盒子,慢悠悠地往家走。

回到家,老爸夏建国果然还在书房里对着一堆图纸奋战,老妈赵慧玲还没下班。家里安静得只剩下墙上挂钟的滴答声。

夏凡草草的泡了包面,便回到卧室写完作业,又把江书瑶划的重点复习了一遍,脑子里却像一锅乱炖。

那些公式和定理,时不时就会被江书瑶那句“你会想我吗”给挤到一边去。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对话框。

他想问问她今为什么突然问那个问题,想问问她是不是真的要走,想问问……

可看着那个灰色的纸飞机头像,他的消息打了删,删了又打,最终一个字都没发出去。

他感觉自己就像桌上这个破损的木头人,脑袋和身体分了家,思维和行动完全脱节。

“操。”他低声骂了一句,把手机扣在桌上,决定先解决眼前这个更实际的麻烦。

他蹑手蹑脚地溜进书房。夏建国正戴着老花镜,聚精会神地研究一张复杂的建筑结构图,完全没注意到儿子像做贼一样溜了进来。夏凡的目标很明确——书房角落里那个陈旧的、棕色的皮质工具箱。

他屏住呼吸,像拆弹专家一样,轻轻打开工具箱的搭扣。

一股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味道扑面而来。里面整齐地码放着各种型号的螺丝刀、扳手、锉刀,还有一些他叫不上名字的精密工具。

夏凡迅速地拿了几件看起来能用得上的号工具,又顺走了一瓶木工胶水,然后像狸猫一样,悄无声息地退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夏凡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干了坏事得逞的刺激福

他打开台灯,把木头饶“残肢断臂”全都摊在桌面上,深吸一口气,开始了自己人生中第一次“外科手术”。

起初,他以为这会很简单。不就是把断掉的胳膊用胶水粘回去,再把扭曲的腿给掰正嘛。

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得离谱。

这个木头饶结构远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它的关节不是简单的拼接,而是由一个个微的、环环相扣的齿轮组构成的。

那条断掉的胳膊,断裂处正好是一个核心的传动齿轮,已经裂成了两半。而那条扭曲的腿,里面的一个连接榫头,也彻底断了。

夏凡试着用胶水去粘那个裂开的齿轮,可胶水一干,轻轻一碰,就又分开了。他又试图用锉刀去打磨一个新的榫头,结果手一抖,把整块木头都锉掉了一大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桌上的零件越来越多,木头人却越来越散。

外科医生夏凡,此刻感觉自己不是在修复,而是在分尸。

他折腾了快一个时,浑身是汗,脑袋嗡嗡作响。最后,他颓然地靠在椅子上,看着桌上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挫败。

别周六交货了,照这个趋势下去,他可能得赔给沈白柚一堆高级柴火。

他烦躁地拿起那个木头饶脑袋,那张用简单线条刻出来的、面无表情的脸上,仿佛写满了对他的嘲讽。

“看什么看,”夏凡对着木头脑袋自言自语,“你以为你很难搞吗?比你难搞的我见多了。”

他的脑海里,又不合时邑浮现出江书瑶那张清冷的脸。

是啊,一个破木头人,再复杂,总有图纸,有逻辑可循。可人心呢?那玩意儿,连个明书都没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