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童听得眼睛更亮,拽着仙娥的袖子声喊:
“姐姐你听!狼妖大哥得对!
右使这就是自己‘作’的,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之前他还训仙‘要懂规矩’,结果自己最不懂规矩!”
他顿了顿,又补了句:“这打脸来得也太快了吧!
前一刻还嘴硬,下一秒证据就甩脸上,比凡间戏台子的变脸还快,看得我都傻眼了!”
仙娥赶紧捂住他的嘴,手心的汗蹭在他脸上,却忍不住点头,凑在他耳边叹,语气里满是现实的无奈:
“可不是嘛,老话‘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他这是早就把自己的路走窄了。
不管是仙是凡人,都得记着——你今糊弄的事,明早晚会找上门,就像凡间欠了债,总有要还的那。”
她又飞快地瞥了眼高台,压低声音补了句:
“咱们可别多嘴,上次有个仙童了句实话,就被调去守苦寒之地了,咱们仙娥仙童的,保命要紧。”
东海龙王敖广此时面色凝重,他轻轻捻动着龙须,水珠顺着龙须滴落,仿佛在细数着过往的种种错误。那“嗒嗒”的声音,犹如一声声沉重的叹息,回荡在石台上空。
他的声音比之前更加低沉,仿佛蕴含着大海的深邃与厚重:
“道祖所言的‘失心’,的确是一针见血啊!海底的珊瑚纵然艳丽无比,又怎能经得起污水日复一日的浸泡?界的规矩纵然森严无比,却也难以抵挡私心的侵蚀。我那定海珠虽,却能映照出人心的善恶——当时右使借珠时,眼神闪烁不定,我就应该多问一句,如此一来,也不至于让灵脉平白无故地遭受损失。”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出一句:
“灵脉如弦,断则七界失音;
人心如秤,斜则公理无光。”
然后,他又补充了一句,语气中流露出几分惋惜:
“凡间有云‘吃一堑长一智’,界也应当铭记这个道理,切不可让‘私心’再次破坏规矩,否则下一次受损的,恐怕就不只是灵脉了。
我那定海珠如今还沾染着他挪用的灵力,一经查验,便会真相大白,他休想抵赖。”
这时,一旁的龟丞相插嘴道:
“龙王大人,那右使平日里看似忠心耿耿,没想到竟然做出这等事来。这世间的人啊,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敖广微微颔首,表示赞同:“
是啊,人心难测啊!就像那定海珠,能照见人心的善恶,却无法阻止人心的堕落。”
“龙王大人,那我们接下来该如何是好?”
龟丞相忧心忡忡地问道。
敖广目光坚定地:“既然已经查明真相,就必须严惩不贷,以正规。同时,也要加强对界的监管,绝不能再让类似的事情发生。”
“龙王大人英明!”龟丞相赞叹道。
“这也是为了维护七界的安宁与公正。”
敖广语重心长地。
“是啊,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无愧于地,无愧于众生。”龟丞相附和道。
“好了,此事就交由你去处理吧。”敖广挥了挥手,示意龟丞相退下。
龟丞相恭敬地行了一礼,转身离去。敖广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暗暗感叹:
这世间的一切,都如同这定海珠一般,看似平静,却隐藏着无数的波澜与变数。唯有保持一颗敬畏之心,才能在这纷繁复杂的世界中,找到属于自己的方向。
素仪抱着兔子妖,指尖轻轻蹭过兔子柔软的绒毛,那触感像极了阿爹生前织的灵毛毯——连兔子耳尖的绒毛,都和当年阿爹织的毛毯一样软。
她眼眶有点红,声音轻得像风,混着灵泉的流水声,是意境的复合:“
灵泉的春还在漫过石缝,去年阿爹摘给我的灵芽,却再也发不了新绿——风里还飘着他‘护生灵如护心’的话,可丹炉的灰,早凉透了三季。”她顿了顿,吐出一句,声音里带着压抑的哽咽:“
原来公道真的要等‘实锤’才来,可有些东西,没了就是没了——阿爹等不到了,灵巢里那些没来得及长大的兽,也等不到了。”
杨宝握紧她的手,指尖轻轻摩挲着她手背上的薄茧,那是常年照顾兽磨出来的,语气里满是心动感:“
你护着兽的样子,比灵泉的光还暖,我总想着,等这事了了,就陪你去看灵草发芽,去捡阿爹常捡的灵石子,把他没陪你看的春、没的话,都一点点补回来。”
他又柔声道,拇指轻轻蹭过她的手背:
“以后我陪你守着灵泉,那些兽,咱们一起照顾,不让它们再受委屈。会的,他在上看着呢。
就像凡间的亲人,就算不在了,也会为咱们守住的‘理’高兴。
晚来的公道也是公道,总比一直被瞒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