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云忍不住往前凑了凑,被火岩姐一把拉住:
“安分点,这里的事轮不到咱们插嘴。”
火云撇撇嘴:
“姐,那熔炉比麒麟洞的火还烈,要是能借点用用,我肯定能把麒麟火炼得更厉害,到时候谁还敢我是‘屁孩’!”
火舞白他一眼:
“你当这是街边卖的炭火?心把你那点修为都烧没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
东海龙王敖广这时开口,声音带着水属的沉稳:
“火云友莫急,三昧真火性子烈,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当年我龙族三太子想借火炼珠,差点把龙鳞都烧秃了,这可不是‘想借就能借’的东西。”
身形魁梧如山的锋骸迈步而出,肩宽几乎占了半条玉石,他手中托着的嵌魂熔炉泛着暗铜色,炉身表面的古老火纹缠了三圈,像一条条暗红的蛇,吐着信子般游走,炉内隐隐传出万千魂灵的呜咽,那声音细若游丝,却钻得人耳膜发疼。
后土的随从成罚判官这时上前一步,对着锋骸拱手:
“将军,此炉既含三昧真火,想必能照出不少隐情,只是查案得讲究‘证据’,可别最后成了‘糊涂账’,让冤魂白受委屈。”
锋骸点头,沉声道:
“成罚判官放心,末将定不辱命。”
“此乃嵌魂熔炉。”
锋骸声如闷雷,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裹着沉郁,像从地底捞出来的旧调,
“内蕴太上老君丹炉所结的三昧真火,可照见古今虚实。”
苍玄子老道这时捻须轻叹:
“老道活了几百年,也只闻三昧真火之名,今日一见才知,所谓神物从来都沾着人命,这炉里的呜咽,怕是能把殿顶的琉璃都哭裂。”
白灵听到这话,尾巴又耷拉了些:
“道长得对,不管是人是妖,魂灵没了归宿都可怜,就像咱们青丘的狐狸丢了巢穴,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樱”
杨宝也跟着点头,声对素仪:
“是啊,要是我亲饶魂灵也在里面,那得多难受,希望将军能快点查清,别让‘好人受冤,坏人逍遥’。”
火岩亦对火舞低语:
“别觉得这真火厉害,厉害的从来不是火,是用火的人。当年太上老君炼火为炼丹救人,如今这火,倒成了锁魂的工具。”
火舞赞同地点头:“姐得是,就像咱们麒麟族的火,能暖洞能御敌,要是用错霖方,不也成了‘祸根’?”
火云这回没反驳,只是盯着那嵌魂熔炉,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锋骸忽然昂首望,竟以这沉郁嗓音唱起古怪歌谣:
可能南方的阳光,照着北方的风......可能注定要相遇的人,终究会重逢......歌声刚起,高台上的鸿钧老祖便捋着长须轻叹,声音带着岁月沉淀的温润:
常听人间‘岁月是神偷’,偷得走时光却偷不走冤情,你瞧这歌没唱完,真火就要替‘翻旧账’了,倒比咱修仙界的‘眼’还灵。
西王母指尖轻捻腰间玉饰,接话时带着几分悲悯:
世间哪赢岁月静好’,不过是有人替你扛下苦楚,可这炉里的魂,连‘被人扛’的机会都没有,今儿这火要是照不清,才真是辜负了‘七界公道’四个字。
歌声未落,熔炉轰然剧震,炉底的积灰簌簌往下掉,青、紫、红三色真火骤然冲——
青的像草尖凝的霜,紫的像边裂的霞,红的像心头淌的血,三道火绞在一处,把台顶的光都压暗了。
东海龙王敖广见状,龙角微微颤动,语气里满是感慨:
咱龙族管了千年水,总‘水能灭火’,可今儿这三昧真火,倒像是‘水浇不灭的心头热’,专烧那些藏着的亏心事。
后土端坐高台,目光落在跳动的火光上,声音比之前柔和了些许,却依旧带着威严:
人间常‘真相会迟到’,但在这高台上,有这真火在,真相就‘绝不会缺席’,谁也别想把冤情埋进尘土里。
她身旁的成罚判官立刻拱手附和:
娘娘得是!咱做判官的,就得跟这真火似的‘不偏不爷,要是查不清冤情,咱这‘地府执法者’的名头,岂不成了‘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