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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穿着灰色劲装的汉子趁机从混战中冲出来,伸手就抓林渔的胳膊,林渔吓得往后躲,

却不心撞到了身后的木箱,木箱“哗啦”一声倒在地上,里面的旧衣裳和半袋石灰粉撒了一地。

就在汉子的手快要碰到林渔时,一支羽箭突然从人群里射出来,精准地钉在汉子的手腕上。

汉子惨叫一声,捂着手后退,林渔抬头看去,

只见人群西侧站着一队穿着银色盔甲的兵士,为首的人腰间挂着块令牌,令牌上“锦衣卫”三个字在火光下格外刺眼。

“都给本官住手!”

锦衣卫首领冷喝一声,声音穿透混乱的厮杀声,“此乃朝廷钦点的案子,谁敢再私自动手,以谋逆论处!”

可他的话根本没人听——黑风寨的壮汉已经绕过兵士,再次朝着林渔冲来;

先前堵门的汉子也忍着伤,从地上爬起来想去抓林渔;

就连那些背着罗盘的方士,也从怀里掏出桃木剑,朝着林渔的方向挤过来。

所有人都红着眼,仿佛林渔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箱子金灿灿的元宝,只要抓住她,就能得到那传中的宝藏。

火光映在林渔的脸上,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院外的火已经烧到了门框,热浪扑面而来,她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湿,而那些疯狂的人,还在朝着她的方向涌来。

火光映在林渔的脸上,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人群,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

这叫什么事!林渔脑子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她不过是回来清理父亲留下的老屋,怎么就成了这群人眼里的香饽饽?

黑风寨的山贼、朝廷的兵士、甚至游医方士,

一个个红着眼,像饿狼盯着羔羊,而她就是那只待宰的羔羊,是能换得宝藏的活筹码。

双腿像灌了铅,止不住地打颤,牙齿也开始不受控制地磕碰,发出轻微的“咯咯”声。

逃!她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可手脚像被钉在了原地,怎么也动不了。

她想往后退,脚后跟却重重撞在木箱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却连躲的力气都没樱

人群更近了,她能看清黑风寨壮汉斧刃上的血痂,能看见灰衣汉子眼中的狠厉,甚至能闻到游医药箱里飘来的、那股令人作呕的腥甜毒味。

有人伸出手,粗糙的指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衣袖,林渔吓得尖叫一声,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任何声音——

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只剩下急促的喘息,胸口闷得快要炸开。

她下意识地往后缩,后背紧紧贴住滚烫的门板,火焰已经烧到了门沿,木头发岀“滋滋”的融化声,热浪烤得她皮肤发疼。

可她顾不上这些,只是死死盯着那只伸来的手,脑子里反复回荡着一句话:

完了,这次真的完了……自己却要先落入这群疯子手里了。

那只粗糙的手终于抓住了林渔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捏得她骨头生疼。

是那个堵门的汉子,他脸上还沾着血,另一只手捂着被锦衣卫射中的肩膀,却笑得狰狞:

“丫头,跑啊?你爹的宝藏线索,今总得吐出来!”

林渔被他拽得一个趔趄,踉跄着要往人群里倒。

她拼命挣扎,指甲在汉子手背上狠狠抓挠,可对方像没知觉似的,拽着她就往火海里拖。

脚边的石灰粉被踩得扬起,迷了她的眼,眼泪混着汗水往下淌,视线里只剩跳动的火光和一张张扭曲的脸。

“我看谁敢造次!”

一声洪亮的声音穿透厮杀,所有人都愣住了。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密集得像雨点,还夹杂着整齐的甲叶碰撞声。

只见火光尽头,一队身着明黄铠甲的御林军簇拥着一个捧着圣旨的陈京正策马而来。

御林军的长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马蹄踏过燃烧的草垛,溅起的火星落在甲胄上,瞬间熄灭。

是陈京!林渔看到陈京仿佛看到了希望,喉咙里的堵感骤然消散,差点哭出声来。

此刻他一身绯色官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身后是肃杀的御林军,

哪里还有半分往日温和的模样,眼底的厉色,比锦衣卫首领还要冷。

方士的手僵在半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下意识地缩回手,想装作无事人往后躲,却被陈京一眼盯住。

“方才,是你想对林姑娘动手?”

陈京的声音不高,却像重锤砸在每个人心上,御林军立刻上前两步,长枪尖直指方士的胸口,枪尖的寒光让他浑身发抖。

黑风寨的壮汉攥紧了开山斧,却没敢再动——

明黄铠甲是御林军,那是直属于皇帝的兵力,借他十个胆子,也不敢跟御林军抗衡。

先前还红着眼的人群,此刻全都敛了气焰,连大气都不敢喘,方才的厮杀声、惨叫声,

瞬间被马蹄声和甲叶声压了下去,只剩下火焰“噼啪”燃烧的声响。

陈京翻身下马,快步走到林渔面前,见她手肘磕破了皮,后背的衣裳也被火星燎得焦黑,眉头皱得更紧。

他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林渔身上,那袍子带着淡淡的墨香,驱散了她身上的烟火气和恐惧。

“别怕,有我在。”

他声音放轻,还是往日那熟悉的温和,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底气,“陛下已知你的事情,特命我来接你入宫,谁敢伤你,便是抗旨。”

“抗旨”两个字一出,人群里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几个堵门的汉子“噗通”跪倒在地,连喊“饶命”;背着药箱的游医腿一软,药箱摔在地上,毒针滚了一地;

连锦衣卫首领都上前一步,对着陈京拱手:“不知是陈大人驾到,属下有礼。”

陈京却没看他,只是扶着林渔站起来,目光扫过院中的乱象,最后落在那燃烧的房梁上——

火光已经快要舔到房梁,再烧片刻,就能燎到老屋。

他眼神微变,对着身后的御林军吩咐:“先灭火,守住房梁,任何物件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