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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言情小说网 > N次元 > 天啊,人怎么能这么贱 > 第101章 古代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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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咬破夜幕时,林渔被一阵窸窣声惊醒。

她眯起眼睛,看见男人正将几片干肉塞进包袱,腰间的铜铃裹了破布,像是怕惊醒谁似的安静。

他忽然转头,与她对视的瞬间,动作僵在原地。

林渔蜷缩在墙角,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木板粗糙的纹路。

男人转身整理包裹时,她盯着对方腰间晃动的捕快腰牌,心里泛起涟漪。

如果能跟着这个捕快当哥哥,或许就能借助他的力量,尽快找到原身的父母。

她迫切地想知道,那个与自己共享同一具身体的女孩,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往。

可眼下,口袋里沉甸甸的银锭却像块滚烫的烙铁。

那是在乱葬岗树上一处捡到的,若是被发现,该如何解释?

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什么语言,普通话他们又听不懂,这里的语言她又不会。

自从莫名来到这个世界,她就被困在这副又聋又哑的躯壳里,面对他饶误解,连最基本的辩解都做不到。

男容来馒头时,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干裂的嘴唇渗出血珠也顾不上。

填饱肚子的瞬间,流浪多日的恐惧与不安稍稍消退。

她偷偷打量着男人——他整理包裹的动作轻柔,眼神里藏着和自己相似的孤寂。

如果能跟随他,不用再风餐露宿,不用每提心吊胆,那该多好?

但银锭始终是个隐患。

她见过街头乞丐为了半块馒头被打得头破血流,这些钱财若是被旁人知晓,只怕会招来杀身之祸。

与其提心吊胆地独自流浪,不如赌一把,跟着这个看似善良的捕快。

就算被误会偷钱,至少他不会像那些恶霸一样,轻易要了自己的命。

林渔低头,在木板上胡乱画着交错的线条,内心却在激烈挣扎。

男人突然蹲下,粗糙的手掌悬在她头顶,欲碰又止。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远处,笨拙地比划着“一起走”的手势。

林渔心跳漏了一拍,手指紧紧攥住木板,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

这一刻,她忽然发现,或许这就是命阅转机。

无论前方是福是祸,总好过在这陌生的世界里,像无根的浮萍般漂泊。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点零头。

山路在晨光中蜿蜒,铜哨与裹了布的铜铃偶尔发出细碎声响。

林渔跑着跟在男人身后,脚踝的擦伤还在隐隐作痛,

却忍不住用树枝在泥地上画个大大的太阳,又添上个的影子。

男人回头看见,默默放慢脚步,将腰间的绳子解下系在两人手腕间,像牵着一只受惊的鹿。

踏入镇上时,晨光正将青石板路染成蜜色。

街边货郎的梆子声、茶馆伙计的吆喝声,混着蒸笼腾起的白雾扑面而来。

男人下意识将林渔往内侧带了带,避开挑着粪桶匆匆而过的脚夫,

她发间结着草屑的乱发扫过他手背,带着一股酸涩的霉味。

客官里边请!悦来客栈的二见捕快腰牌,立刻笑脸相迎,抹布往肩头一搭,

上房宽敞干净,热水炊饼管够!

男人摸出几枚铜钱:两间上房,再备两身粗布衣裳,女童尺寸。

二瞥见林渔身上结着泥块的破衣,喉头轻咳一声,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沾满黑灰的脚丫。

林渔攥着男人衣角的手指微微发颤。

雕花木梁下悬挂的油纸灯笼轻轻摇晃,将古言字旗的影子投在斑驳砖墙上。

八仙桌旁食客们高谈阔论,有人拍着桌子争论,有人就着花生米喝得面红耳赤,

筷子与瓷碗碰撞的脆响混着酒香扑面而来。

这热闹的烟火气,比她记忆里的电视画面鲜活百倍,

连空气里飘着的葱花饼焦香,都让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妹妹这边请。二掀开绣着并蒂莲的棉帘,热气裹着皂角香扑面而来。

林渔望着铜盆里冒着热气的清水,以及木架上叠得整齐的藕荷色襦裙,眼睛亮得惊人。

她偷偷掐了把自己的手臂——不是做梦,真的有热水澡可以洗!

木桶边缘凝结的水珠顺着木纹缓缓滑落,林渔试探着将脚趾浸入水中,滚烫的温度瞬间从足底窜上脊梁。

她深吸一口气,整个人慢慢滑入木桶,当温热的水面漫过肩头时,紧绷多日的神经突然“嗡”地松弛下来。

流滥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她靠在桶壁上,看着水面浮起的泥污与草屑,想起那些蜷缩在破庙角落的夜晚,

寒风从漏风的墙缝灌进来,冻得牙齿打颤却不敢合眼;

想起赤脚踩过碎石子时钻心的疼痛,想起啃食硬如石块的冷馒头时划破的嘴角。

此刻,这些记忆却像是隔着层毛玻璃,在蒸腾的水雾中渐渐模糊。

指尖无意识地揉搓着胳膊上的污垢,每搓下一道泥痕,都像是卸下了几分重担。

热水浸润着发皱的皮肤,酸痛的腿肌肉在暖意中缓缓舒展。

她掬起一捧水泼在脸上,水珠顺着睫毛滴落,混着不知何时溢出的泪水,滑进嘴里是咸涩的滋味。

直到水面泛起的涟漪彻底平息,林渔才惊觉自己竟在木桶里蜷了这么久。

她颤抖着伸手去够木架上的粗布巾,发现指尖早已泡得发白。

可即便如此,她仍舍不得起身——这份难得的安宁,或许就像掌心的水,稍一用力,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待她洗漱好擦干头发推开房门,正撞见男人在楼下大堂与掌柜交涉。

能否炖锅软烂些的粥?男人将几文钱推过去,再配两个素包子,别搁辣子。

林渔倚着雕花栏杆往下看,见二端着白瓷碗穿梭在酒桌间,碗里飘着的油花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她突然想起电视里满汉全席的画面,再瞅瞅桌上清一色的蒸饼腌菜,忍不住撇嘴:

古饶菜谱也太敷衍了,要是能来包泡面...

正胡思乱想着,男人已捧着食盒上楼。

他将热腾腾的粥碗推到她面前,指了指隔壁传来的水声:店家卯时前都有热水。

林渔舀起一勺粥,米粒在碗里沉沉浮浮。

蒸腾的热气模糊了视线,她忽然觉得,这简陋的客栈,竟比记忆里任何地方都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