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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看了看心的银发,深吸一口气,认命地用爪子扒拉过玉钟,嫌弃地揣进随身空间。

在它不情不愿地离开前,它不放心的声音在心脑海响起:“主人!不许轻举妄动!”

心重重点头,没敢反驳。

白月离开后,地窖里,又只剩下了心和再次受到惊吓、瑟瑟发抖的墨少源。

心拍了拍手,看向角落的墨少源,好心情瞬间没了……

唉……

难啊!难啊!

你可真是想要我老命啊!

傍晚时分,在这秋意渐浓的墨家庄子里,凉风拂过,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飘落在冰冷的地窖门板上。

如同过去半个月的每一个黄昏,地窖的门准时被从外打开,送来一日之食。

而也如同过去的每一个黄昏,角落里立刻响起了墨少源受惊般的嘶哑低吼和窸窣后退声。

心叹了口气,对此早已习惯,她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先去安抚墨少源,然后再去取晚饭。

然而,就在她眼角余光掠过地窖出口时,一角青灰色的衣袍下摆,被秋风吹拂着,轻盈地掠过地窖入口的上方。

那抹颜色……那种衣料……

心的动作猛地顿住,心脏几乎漏跳了一拍!

心:“!!!”

这是……衍一宗弟子常穿的服色!乌山到了?!

心激动万分,再也顾不得地窖里又开始惊叫的墨少源,像只终于看到救星的兔子,猛地拔腿就朝地窖外冲去!

果然!

地窖外,除了每日送饭的庄丁和总是静立一旁、宝相庄严的南风,还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身着青灰色长衫,身姿挺拔,面容沉静,不是乌山又是谁?!

这一刻,乌山那张多年未见的脸庞,在心看来简直亲切得闪闪发光,几乎让她热泪盈眶!

她瞬间戏精附体,嘴一瘪,眼眶红就红,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了乌山的衣袖,开始毫无形象地干嚎:

“呜哇——!乌山啊!你可算是来了啊!你再不来……你再不来我就要被下面那个家伙给逼疯了啊!呜呜呜……”

乌山原本正安静地站在南风身旁观察环境,冷不防一个白发凌乱、衣衫沾着些许尘灰、看不出原本面貌的女子如同地鼠般从地窖里窜出来,还一把抓住他嚎啕大哭!

虽然没有哭出来眼泪。

乌山整个人顿时僵在原地,一向沉稳的表情出现了裂痕,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是……”乌山看着眼前毛茸茸的白色脑袋,迟疑地开口,目光落在她刺眼的银发上,眉头微蹙,“……心师叔?!您这头发……?”

“是啊!是我啊!如假包换的心!”

心抬起脏兮兮的脸,胡乱用手背抹了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继续她的表演,嚎得更加凄惨。

“乌山啊!你怎么才来啊!你知道我这半个月是怎么过的吗?跟个疯子关在一起,吃不好睡不好,他还鬼叫!呜呜呜……”

心这边光打雷不下雨地干嚎,地窖里因为她的突然跑开和外面的动静而更加不安的墨少源,也适时地发出了一连串惊恐慌张的叫喊。

这一里一外、一唱一和的诡异二重奏,让场面一度混乱和尴尬。

“咳咳!”

一旁的南风实在看不下去了,握拳抵在唇边重重咳嗽了两声,无奈地伸手拍了拍心的肩膀,提醒道:

“心,注意形象,注意形象啊!”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瞥向乌山身后。

心正嚎得起劲,闻言脑袋一偏,顺着南风的视线望去。

只见墨庄主和他的夫人此刻正站在乌山身后不远处,两人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充满了疑惑、担忧、以及一丝被戏弄后的愠怒。

他们此刻内心恐怕正在疯狂呐喊:

这这、这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姑娘,真是前几那个被张百万推崇备至的神医?!她是不是也疯了?我们儿子还在地窖里受苦,她倒在这里发疯?

心的干嚎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鸭子。

她迅速松开乌山的衣袖,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手忙脚乱地试图理了理自己鸡窝般凌乱的白发和皱巴巴的衣裙。

下一秒,她脸上的所有夸张表情瞬间收敛得干干净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超乎寻常的严肃和端庄,仿佛刚才那个撒泼打滚的根本不是她。

她对着墨庄主夫妇微微颔首,语气沉稳冷静,带着医者的专业口吻:

“咳咳,墨庄主,墨夫人。令郎的情况我已大致深入了解,其心结之深,非寻常之法可解。我需要回去与我这位师侄,仔细研讨,制定一个最稳妥、最便捷的治疗方案。暂且告退。”

这变脸的速度,看得墨庄主一愣一愣的,他显然还没从刚才的冲击中完全回过神来,正游离于状态之外,只愣愣地点头:

“啊?哦……好,好……有劳神医和这位……仙师了。”

他机械地侧身,引着心、乌山和南风离开了这个令人不安的院。

回到清净的客院,屏退了旁人。

乌山的视线仍时不时地落在心那头刺眼的银发上,眉头微蹙。

心察觉到他的目光,便故作轻松地粲然一笑,甚至还伸手拨弄了一下发丝,语气欢快地:

“怎么样,我这新发色好看吧?~特意染的!是不是很特别?”

乌山闻言一怔,看着她强装的笑脸,沉默片刻,淡然点头,语气温和:“好看。”

尽管心笑得灿烂,但他那双历经梦境轮回、已能洞察世情的眼睛,却看到了她眼眸深处的凄然。

难道……当年无渡海的变故,竟让她青丝成雪,华发早生?

乌山心中暗忖,生出几分唏嘘。

见她不愿多言旧事,他便也不问。

只是顺着她的话,真诚地补充道:

“这颜色很衬您,清冷皎洁,别具风姿,恍然间……让人以为是月神临世。”

这话并非全然恭维,她那头银发配上此刻略显苍白的容颜,确有一种破碎又圣洁奇异的美福

听着乌山这番流畅又恰到好处的赞美,心忽然想起多年前在幽月秘境时,那个话偶尔还会磕磕巴巴,总是一人独处的卦修。

对比眼前这个沉稳从容、言语得体的青年,那真是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