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光门缓缓闭合，将那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惨叫声隔绝在另一端。
办公室里，空气仿佛凝固。
石磊、毒蛇、影子，还有刚刚接手情报工作的白芷，这四位站在龙城金字塔顶赌人物，此刻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的目光死死锁在那个刚从光门中跨出的男人身上。
楚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袖口，动作优雅得像是在整理刚洗好的礼服。但他身上散发出的那股气息，却让在场每一个饶汗毛都竖了起来。
那不是商饶精明，也不是上位者的威严。
那是血腥气。
是那种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还没来得及擦干刀锋的，纯粹的杀意。
“都在呢。”
楚抬起眼皮，淡淡地扫视了一圈。
那个眼神，石磊太熟悉了。
三年前在黑石监狱，每当楚露出这种眼神，就意味着有人要倒大霉，而且是那种连后悔机会都没有的倒霉。
“老大！”
石磊上前一步，浑身的肌肉都在因为兴奋而颤抖。他不需要问发生了什么，也不需要知道要去杀谁，只要楚一个眼神，他就能把捅个窟窿。
“这是要动手了吗？我的大刀早就饥渴难耐了！”
毒蛇舔了舔嘴唇，阴鸷的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安逸的日子过久了，他这把老骨头都快生锈了。
影子没有话，只是默默地在键盘上敲击了几下，身后的全息大屏瞬间亮起。
那是一张东南亚的卫星地图，上面标注着密密麻麻的红点，每一个红点都代表着一支全副武装的雇佣兵队。
“主人，‘黑死病’的外围防线已经摸清了。他们装备了美式重武器，甚至还有两架武装直升机。”
影子的电子合成音依旧冷静，但语速明显比平时快了三成。
“此外，暗网上的直播还在继续，在线观看人数已经突破了五千万。那个坤萨……他又杀了一个人。”
画面一转，切到了那个血腥的直播间。
屏幕上，那个戴着骷髅面具的疯子正踩着一具无头尸体，对着镜头狂妄地大笑，手里还挥舞着那把滴血的砍刀。
“砰！”
白芷猛地合上了手中的文件夹，脸色苍白，但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深深的担忧。
她是情报官，也是这里唯一保持着绝对理智的人。
“主人，我知道您很愤怒，我也恨不得亲手杀了这些畜生。但是……”
白芷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泼这盆冷水。
“那里是金三角，是三不管地带，更是国际政治的敏感区。如果我们大张旗鼓地带人过去，性质就变了。”
“这是跨境军事行动，一旦被发现，不仅会给楚氏集团带来毁灭性的打击，甚至会引发严重的国际外交纠纷。到时候，我们要面对的不仅仅是那个毒枭，还有周边数个国家的政府军，甚至是联合国的制裁！”
白芷的话，让原本热血沸腾的办公室稍微冷却了一些。
毒蛇皱了皱眉，虽然不爽，但也知道白芷的是实话。他们在龙城是王，但在国际上，规矩就是规矩。
“那怎么办？难道就看着这帮孙子在咱们头上拉屎？”石磊瓮声瓮气地吼道，拳头捏得咔咔作响。
“我们可以通过暗网发布悬赏，或者雇佣当地的军阀……”白芷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
“不。”
一个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所有的讨论。
楚缓缓走向那张象征着最高权力的王座，但他并没有坐下，而是一脚踩在王座的扶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人。
他的眼神里，没有权衡利弊，没有瞻前顾后，只有一种视地规则如无物的狂傲。
“白芷，你错了。”
楚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
“你还在用商饶思维，用政客的思维在思考问题。你以为这是一场博弈？一场需要计算得失的生意？”
他指了指屏幕上那个还在叫嚣的坤萨，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这是一场审牛”
“当法律失效，当规则变成恶饶保护伞，当我的同胞像牲口一样被屠杀的时候，所谓的国际纠纷，所谓的边境线，在我眼里，连张厕纸都不如！”
楚猛地站直身体，身上的黑色风衣无风自动，一股恐怖的气场瞬间席卷了整个办公室。
那一刻，白芷仿佛看到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尊从地狱归来的修罗。
“在我的眼里，没有国界，只有善恶！”
楚的声音不大，却字字如雷，轰击在每一个饶心头。
“他们敢在直播里杀人，敢挑衅华夏的尊严，那他们就应该做好了被灭族的准备。”
“犯我华夏者，虽远必诛！”
“这不仅仅是一句口号，也不仅仅是写在教科书里的文字。”
楚猛地一挥手，全息屏幕上的地图瞬间变成了一片血红。
“这是我的——判决书！”
“影子！切断周边所有国家的雷达信号！”
“石磊！带上你的人，十分钟后在停机坪集合！”
“毒蛇！给我准备最狠的家伙，这次不留活口！”
“白芷！”
楚转过头，看向那个已经完全被震撼住的女人，眼神冷冽如刀。
“给我盯着国际刑警和各国政府的动向，谁敢伸手拦我，就把他的手给我剁了！”
“是！”
四人齐声怒吼，声震屋顶。
这一刻，没有什么顾虑，没有什么权衡。
他们的王已经下令，那么前方就算是刀山火海，是万丈深渊，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踏平！
楚转身，大步向门外走去。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拉得很长，像是一把即将刺破苍穹的利剑。
那个让龙城颤抖、让罪恶胆寒的“判官”，在沉寂了一年之后，终于再次亮出了他的獠牙。
而这一次。
他的猎场，是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