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那铁塔般的背影刚消失在转角。
还没等楚把那口这就散去的烟吸进肺里。
“叮咚”一声！
脑海里，那个沉寂许久的系统界面，突然炸了。
不是警报。
是一团粉红色的……弹窗？
伴随着一阵极其二次元、极其羞耻的“master~来电话啦”的提示音，在他脑瓜子里嗡嗡作响。
楚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除了苏沫那个无法无的黑客才，没人干得出这种事。
甚至敢直接黑进他的私人通讯频道，还把提示音改成这种鬼东西。
“接通。”
楚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意念一动。
全息投影瞬间在空气中展开。
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严肃的汇报现场。
而是一个乱得像猪窝……不，像遭了劫的服务器机房。
各种光缆、数据线像盘丝洞一样缠得到处都是。
而在那堆冒着热气的电子垃圾中心。
苏沫正盘腿坐在一张甚至还缺了个角的工学椅上。
她穿着一件大得离谱的白衬衫，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鸡窝头，嘴里叼着根棒棒糖，十根手指在悬浮键盘上敲出了残影。
那双大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却亮得吓人。
“大叔！你终于接了！”
看到楚，苏沫兴奋地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嘴里的棒棒糖都险些掉地上。
“别在那摆你的霸道总裁谱了，快看我发现了什么！惊大秘密！”
楚挑了挑眉，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车门上。
“你最好是真的有大事，否则扣你下个月的零食经费。”
“切，庸俗！”
苏沫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随后手一挥。
“唰——！”
一大串绿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一般在楚面前疯狂刷屏。
密密麻麻，全是看不懂的代码和复杂的螺旋结构图。
“赵无极那个老变态的‘神之基因’，我破解了百分之三十。”
苏沫指着其中一段异常诡异的代码，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大叔，你猜怎么着？”
“这玩意儿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生物技术！连碳基生命的底层逻辑都不对！”
楚眼神瞬间一凝，身上的慵懒气息一扫而空。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
苏沫深吸一口气，把棒棒糖狠狠咬碎。
“这东西，是外星货！是来自地外文明的产物！”
“赵无极那个蠢货，拿着金饭碗要饭！他以为这是让人长生不老的仙丹，其实这只是人家丢在地球上的一块‘电池’或者是‘信标’！”
“我追踪了这些数据的源头，它们指向了深空！”
楚沉默了。
虽然早有预感赵无极背后不简单，但“外星科技”这个词砸下来，还是让他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守护者组织的存在，老鬼的警告，再加上现在的外星科技……
这个世界的水，比他想象的还要深不可测。
“所以呢？”
楚看着屏幕里那个狂热的萝莉，语气平静。
“你告诉我这些，不仅是为了科普吧？”
“当然不是！”
苏沫猛地凑近镜头，那张精致的脸几乎要贴到楚脸上。
“大叔，地球太了！”
“赵无极这种土鳖才想着在这一亩三分地称王称霸，简直Lo爆了！”
她张开双臂，眼中燃烧着名为“野心”的火焰。
“我要造飞船！我要解析这些数据，造出真正的曲率引擎，甚至是空间跃迁门！”
“既然别人能把东西扔到地球来，我们凭什么不能打过去？”
“给我钱！给我资源！给我最好的设备！”
苏沫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花板，仿佛指着那浩瀚的星空。
“我带你去征服星辰大海！去看看这宇宙到底有多大，怎么样？敢不敢玩把大的？”
狂妄。
极其狂妄。
如果换做别人这话，楚大概会直接送他去精神病院。
但话的是苏沫，是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才。
楚看着她，仿佛看到了那个在黑石监狱里，扬言要审判世界的自己。
那是对未知的渴望，是对极限的挑战。
也是一种，不甘于平凡的傲气。
赵无极死了，但这并不代表危险结束了。
恰恰相反，潘多拉的魔盒才刚刚打开。
如果不掌握更强的力量，下一次危机降临时，拿什么去挡？
拿头吗？
楚笑了。
笑得肆意，笑得张扬。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
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深邃。
“钱？”
“资源？”
楚大手一挥，那是掌握了世界财富后的绝对底气。
“准了！”
“你要多少，我给多少！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就算你要把月球炸了听响，我也给你买炸药！”
苏沫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楚答应得这么痛快。
“大叔，你……你不问问风险？这可是无底洞啊！”
“没必要。”
楚透过全息投影，伸出手，仿佛要摸一摸那个才少女的脑袋。
“既然已经站在了山顶，那就没理由不往上飞。”
“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
楚盯着苏沫的眼睛，一字一顿，声音如铁石撞击。
“我要最强的科技！我要能让神魔都闭嘴的武器！”
“苏沫，别让我失望！”
屏幕那头，苏沫呆滞了两秒。
随后，一个灿烂到极致的笑容在她脸上绽放。
她猛地敬了个不伦不类的军礼，眼中闪烁着泪光。
“是！boSS！”
“保证完成任务！谁敢拦我们的路，我就轰平谁！”
通讯切断。
粉红色的弹窗消失。
楚站在大厦楼下，抬头望向湛蓝的空。
那里，万里无云。
但在楚眼中，那里早已是战舰列阵，星河璀璨。
“星辰大海么……”
他掐灭烟头，大步向大厦内走去，衣角带起一阵劲风。
“那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