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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收容部。

“既然来了这儿,就得守这儿的规矩。先签个‘临时居留与行为规范契约’,没问题吧?”

收容部的负责人康伟拿出一张特制的、泛着淡淡灵光的黄纸契约,条款简明但约束力强,核心是:在收容期间不得闹事、不得试图逃脱或攻击管理人员、不得干扰其他收容个体,需配合必要检查等。

沈星辰起初一百个不乐意,但康伟温吞吞地补充:“不签也行,那就去‘静思间’单独待着,那里啥也没有,绝对清净,就是有点……无聊,以后你主人出任务,你也不能跟着。”

想到要被关黑屋,沈星辰权衡利弊,憋屈地用一丝阴气在契约上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这就对了。”

康伟满意地收起契约,带他去到兵马临时宿舍。

“进去吧,里面是你的‘室友’们。记住规矩,和平共处。”

坛子被放进一个宽敞但布满禁制符文的房间。

硕大房间里,或站或坐或飘着几十个形态各异的“兵马”,有的是模糊人影,有的是兽形灵体,个个气息都不弱,带着股彪悍的江湖气。

看到新来的沈星辰是个眉眼桀骜、穿着复古劲装,带着眼镜的青年模样,这些老住户们投来的目光混杂着审视、好奇和不加掩饰的轻蔑——新来的,看着还挺拽?

沈星辰活动了一下脖颈,环视一圈,嘴角勾起一个痞气的弧度。

他生前死后都是混不吝的主儿,最不怕的就是这种场面。

反而,还隐隐有些兴奋。

果然,一个膀大腰圆的男鬼,看不惯沈星辰那副“老子下第一”的样儿,率先发难,阴气凝成一只大手就拍了过来。

“跟我打架?!”

沈星辰眼睛一亮,他非但不退,反而迎了上去。

见这个壮鬼落了下风,其他本来看好戏的兵马,都气坏了,觉得这个眼镜鬼是来砸场子的。

“擦!找死啊!”

这群兵马一拥而上、

收容部的隔音法阵很好,但那值班的道士还是隐约听见某个收容间里传来一阵乒乓乓乓、夹杂着痛呼和“大哥饶命”的动静。

一个多时后。

沈星辰大马金刀地坐在房间里唯一一张破沙发上,翘着二郎腿。

旁边,几个鼻青脸肿的兵马正殷勤地给他“捶肩捏腿”,虽然灵体触碰没啥实质感觉,但架势十足。

那个胖子蹲在旁边,捧着个不知哪来的、充当烟灰缸的瓦片,一脸谄媚。

沈星辰一边吸着香,一边舒坦地眯起眼,这种感觉……恍如隔世,又该死的熟悉。

当年在b市,他可是横着走的角色。

宿舍那边,结束了一高强度训练的陈白露和夏晚回到房间,几乎累得脱形。

陈白露匆匆冲了个澡,换上干净衣服,就盘膝坐在床上开始打坐调息,运转心法缓解肌肉的酸疼和精神的疲惫。

夏晚洗完澡出来,见陈白露已经入定,便轻手轻脚地爬上自己的床,几乎是脑袋沾枕头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

第二凌晨六点,尖锐的集合哨准时响起,穿透力极强。

陈白露瞬间睁眼,利落地起身换衣服,洗漱。

夏晚则痛苦地呻吟一声,把被子拉过头顶,嘴里含糊嘟囔:“五分钟……再睡五分钟……”

“夏晚,快起来,要迟到了。”

陈白露拍了拍她的被子。

等夏晚迷迷糊糊挣扎起来,两人赶到训练场时,果然迟到了。

苍狼背着手站在队伍前,脸色冷硬:“第七组,陈白露,夏晚,迟到。训练场,十圈。现在。”

夏晚懊悔不已,一个劲向陈白露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

陈白露也没想到纪律如此严苛,才迟到了几分钟而已。

“没事,明咱别迟到了。“

“嗯嗯。”

夏晚连连点头。

等两人气喘吁吁跑完十圈归队,上午的擒拿格斗训练和下午的攀爬训练强度丝毫未减。

一下来,每个人都筋疲力尽。

连一向注重形象的楚云声也忍不住趁着休息间隙,用只有附近人能听到的声音抱怨:“这特么是选特种兵还是找道士啊……”

没人接话,但很多人心里都有同福

累,真累。

可没人退出。

能被选到这里,本身都是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心气不低,谁也不想第一个认怂。

苍狼在训练间隙冷声道:“别以为你们光会术法就能解决一切问题。遇到极端环境、法器失效、或者需要隐匿行动时,一副好身板、一手好拳脚,可能就是你们保命甚至翻盘的资本。体能训练,是让你们具备最基本的自我保护能力,也是对你们意志的磨练。”

一周的基础体能和格斗训练后,苍狼给每人发了一套特制的深灰色作训服,左臂上有一个的、抽象的“7”字徽标。

“穿上它,意味着你们初步通过了适应期。”

苍狼,“但这只是开始。”

发下训练服的第二,凌晨五点,还没亮,紧急集合的哨声再次响起。

六人被蒙上眼罩带上直升机。几个时的飞行后,脚底传来坚硬的触釜—不是停机坪,是粗糙的沙砾。

眼罩被扯下,刺目的阳光和海浪声同时砸来。

脚下是滚烫的白沙滩,眼前是茂密到令人窒息的热带丛林。

空气黏稠湿热,混杂着咸腥、植物腐烂和某种陌生的野性气息。

远处海浪拍打礁石的轰响,衬得这片地愈发空旷死寂。

随行的只有一名皮肤黝黑如铁、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壮年男子,穿着磨损的作训服,肩章已摘除。

“我姓徐,未来三,是你们的野外生存教官。”

他声音沙哑,像砂纸磨过铁皮,“现在,领装备。”

六个沉重的军用背包被丢在沙滩上。众人满怀期待地拉开——

幻想破灭的声音,几乎肉眼可见。

包里内容“丰富”得令人绝望:

一件薄如蝉翼、抖开就破了个洞的一次性塑料雨披。

半瓶(250ml)浑浊的、疑似河水的液体,瓶身贴着“示范用水(非饮用)”的标签。

两块真空包装、硬如板砖的04式单兵压缩干粮,生产日期是三年前。

一个巴掌大的急救包,里面只有三片创可贴、一卷纱布、两根碘伏棉签。

一张防水地图(区域被涂抹),一个指北针。

一把多功能军刀卡(刃长4.5厘米)。

一根五米长、指粗的尼龙绳。

一个铝制饭盒(无盖)。

没有打火机,没有多余衣物,没有睡袋,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这……就是全部?”

郭笑拎起那瓶浑浊的“示范用水”,脸都绿了。

夏晚看着那几片可怜的创可贴,再摸摸自己隐隐作痛的腹,脸色更白了。

楚云声捏了捏压缩干粮,怀疑它能当武器。

连凌霄和雷震都皱紧了眉。

徐教官对他们的反应报以一声短促的冷笑:“嫌少?真实战场或空难坠机,你们连这个铝饭盒都没樱现在,所有人注意——在这里,我一下,本次集训,不可以使用术法,违法规定的,直接开除。”

所有人神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