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满汉全席”的直播效果，如同一场席卷全球的文化风暴。
林歌这个名字，彻底冲破了娱乐圈的藩篱，以一种无人能预料的方式，深深嵌入了大众生活的方方面面。
霍姐的手机从直播结束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消停过。
信息提示音、电话铃声像是一场永不停歇的交响乐。
她坐在办公室里，面前摊着七八个不同封面的笔记本，每一个都代表着一个全新的、令人眩晕的合作领域。
她的脸上已经分不清是狂喜还是疲惫，或者，是一种被巨大成功冲击后的麻木。
她端起已经凉掉的咖啡喝了一口，对着坐在对面沙发上，正悠闲地和慕容雪分享一包薯片的林歌，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复杂的叹息。
“林歌……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霍姐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我这辈子带过那么多艺人，从来没遇到过你这样的。”
林歌叼着一片薯片，含糊地问：
“嗯？怎么了霍姐？又有人黑我？”
“黑你？”
霍姐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把面前的笔记本一个个翻开，语速快得像报菜名，
“黑你的路已经被你用满汉全席堵死了！现在是这些！你听着！”
“国内顶尖美食杂志，《风味人间》，邀请你做年度封面人物，专题报道你的‘随性美食哲学’！”
“国际慢食协会发来邀请函，希望聘请你为‘东方美食文化推广大使’！”
“好几个五星级酒店集团，想请你做品牌体验官，不是代言，是体验官！条件随便你开！”
“最大的外卖平台，想请你拍一组广告片，主题就是‘万物皆可成席’，报价是这个数！”
霍姐比划了一个夸张的手势。
“这还不算完！”
她翻到另一个本子，
“有几个大学的社会学系和传媒学院，想请你去开讲座，课题是‘论林歌现象：
解构当代消费文化与符号创新’！我的，这标题我念着都绕口！”
“还有几个艺术展，想把你上次直播的那桌‘外卖盛宴’做成装置艺术展出！”
“甚至连儿童绘本出版社，都想找你合作，出一本蕉林歌叔叔的奇妙厨房》的绘本！”
霍姐一口气完，累得瘫在椅子上，眼神放空地望着花板：
“娱乐圈？你现在已经快不属于娱乐圈了。
你的影响力，从线上到线下，从嘴皮子到实际消费，从阳春白雪到柴米油盐……
你这不是破圈，你这是把所有的圈都砸烂了，然后自己站在废墟中间吃薯片！”
她指着林歌，用尽最后力气喊道：
“林歌！你破圈破到姥姥家了！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有个叫林歌的明星，不务正业，但偏偏能用最不务正业的方式，撬动地球！”
慕容雪听着霍姐的“控诉”，看着身边这个依旧事不关己、专注吃着薯片的男人，忍不住莞尔。
她轻轻碰了碰林歌，低声道：
“看来，你想安静摆烂的愿望，暂时是实现不了了。”
林歌吃完最后一片薯片，舔了舔手指，然后看向激动得快要虚脱的霍姐，脸上露出一个非常无辜，甚至有点委屈的表情。
“霍姐，”
他十分真诚地发问，
“所以……以后我点外卖，能打折吗？”
霍姐：“……”
慕容雪终于忍不住，笑倒在了林歌的肩膀上。
整个办公室，只剩下霍姐无语问苍的深呼吸声，以及林歌那永远抓不住重点的、清澈又气饶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