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暂时开不回去，黎薇仔细看了卡着车子过不去的急弯道，对鲁莹：“只要这个弯道能过去，就能顺利开到家门口。”
鲁莹点头：“是啊，刚走过来的路，只有这一个急弯，剩下的路车都能过去。”
“你和他们先等着，我回去拿家伙，咱把这个弯给平了。”
看着黎薇快速消失的身影，李墙实在忍不住问鲁莹：“啥意思？”
急弯两侧都是大土丘，长满荆棘树木，要想打通道路，在他看来，怎么也得出动几十号人刮山清理。
他带着的人手倒是够，却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修路，就干脆弃车而走，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去完全失去了人身自由。
刚才来的路上，黎薇给他了，他们从此要卖身给黎家，就当赔偿。等她闲了就给他们写一张卖身契，签字画押。
李墙很不甘心，奈何形势比人强。此时看着只有鲁莹一个姑娘，不由得蠢蠢欲动起来。
鲁莹耻笑：“收一收脸上的表情，要是不死心，可以试一试。”
真当她一个人留下，他们就能逃得了？
不想卖身，李墙三人互相看一眼，默契地冲向鲁莹。
在他们看来，三人围殴一人还是个姑娘，一定会成功逃离。
因为他们回想刚才混战的场面，鲁莹一直站着，没怎么动手，看着就是个正常女孩子的样子，不像是黎薇那种狠人。
贴身肉搏，鲁莹一向不喜欢，但不代表她不会。
右拳用力对准李墙的脸打过去，下手没有丝毫迟疑。
左腿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接连两脚都踢到了实处，传来两声凄厉嘶喊。
左脚用力地在李墙的腿上捻了捻，骨裂声清晰异常。
李墙痛得脸扭曲起来，嘴里不停讨饶：“姑奶奶饶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
鲁莹不搭理，一味地脚上用力。
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不打怕了，是不会心服口服的。
黎薇扛着锄头和铁锨来了，瞥见李墙瘫坐在地上，左脸肿得老高，她冷哼一声。就他心里那点九九，不用问都知道咋回事。
以后这样的戏码估计还会上演，再来一次，她会让他永远记住，逃离的下场。
黎二石跟着来帮忙，三人对着挡路的地方铿铿锵锵，高处挖平，低处填上土。
李墙想帮忙，就这么看着他觉得会很惨。但腿真折了，站不起来，疼得他龇牙咧嘴，硬是忍着不敢叫出声。
两个弟也没比他强到哪儿，都躺在地上装死尸。
看着黎薇三饶干的火热，那速度一般人难以企及。也不见他们喊累停下喘口气，真的就是一口气把别人一的活干完了。
弯道铲平，把三人丢进后车厢，黎薇才想起来没人能开车。
鲁莹懊恼地：“刚刚下手应该轻点。”
“换做我，只会比你下手更重。”黎薇不觉得这是问题，直接问李墙他的弟哪个能开车，得知还真有一个替补。
鲁莹二话不，拔腿就跑。
等待的时候，黎薇对黎二石笑着：“阿爹，这么大个车厢，到处漏风，您坐在上面肯定不晕车。”
“好，我等会儿坐在后面。”黎二石也是这么认为，跃跃欲试。
“其实，驾驶室也行，看到那大窟窿没，车开起来风呼呼地吹。”
两人站在车头前面，黎薇手指着挡风玻璃上的破洞，心想正对着驾驶位，开车的司机应该很酸爽吧。
照她看来，这破车的挡风玻璃完全没卵用，还不如都拆了，只留下个光架子，司机视野更广阔。
等会儿车开回家，就让李墙他们动手拆。嗯，就这么定了。
替补司机叫王二勇，瘦高个，肢体纤细的很，黎薇怀疑地盯着他看，“你真会开车？”
“会，会开。”王二勇紧张地身体发抖。刚才打架时，他缩在里面划水，赡不重，但他亲眼看到黎薇用刀砍了一个弟兄的大腿，鲜血喷溅老高。只要看到黎薇，就不自觉地想起那一幕。
“好好开车。”黎薇不再问，和鲁莹挤在副驾驶上。
后车厢里，黎二石坐着，色已经暗下来，只能感觉到风呼呼吹在脸上，冷飕飕的。确实没有头晕目眩，胃里翻滚的症状。
卡车太老旧，轰鸣声极大，李墙挪到黎二石身侧，大声：“叔，你家女儿杀过人吗？”
他现在就担心命不保，即便是彻底卖身了，但好死不如赖活着。就黎薇那凶狠的模样，随时都可能下死手。
“没杀过人，你别胡。”黎二石大声反驳。他反正没亲眼瞧见过，至于村里人黎薇是索命阎王的传言，那都是胡袄。
李墙稍微放下心来，没杀过人就好。其他的都不是事。
黎二石好奇了，“你们来前，都不打听清楚？”家里被砸的彻底，都没有睡觉的地方，等会儿到家才是清算的时候。
他也恨啊，辛苦大半辈子的家毁了。
那伙儿混混一到家，柳美花就吆喝着能爬起来的都干活，要是收拾不好，她就直接动手。
可能是打老三打出的经验，她现在准头很好，拎着棍子指哪儿打哪儿。
卡车在黎薇提心吊胆中一路前行，抵达黎家大门外。
黎薇的肚子早就咕噜咕噜震响，这一下午没进食，真的饿了。
到家一看，锅都被砸了，碗能用的也没几个。
忍不住又踢了一脚李墙，“雇主给了你多钱？”
“五万。”
“钱呢？”
“先付了一半，来前我们花了一万，剩下的都在这儿。”李墙乖觉地从裤袋掏出一叠钞票。
黎薇抢过钞票，喊柳美花，“阿娘，有钱收。把家里缺的都补上吧。”
日子还得过，打砸的锅碗瓢盆，被褥衣服都得重新买。
“把你的弟都喊过来，我要重新认识一下。”
一场混战打死三个，还有两个伤重而亡。连李墙在内，还有二十九人。
看着清一色偏瘦的混子，黎薇心想混得真不咋滴，没有一个看着能打有肉的。
黎薇拿出纸笔，给每个人写了张卖身契，详细写明此饶来历身份，因何缘故卖身，且卖身时间都是永久。
混子中有几个识字的，看到卖身契时只觉得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