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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

再次立在那扇雕花门前,我扣门的力道重了三分,仍强压着心火温声劝:“盛君川,开门可好?我带了炙肉和菜羹,趁热吃些。”

门内依旧死寂。我攥紧食盒提梁,指节发白:“台阶递到跟前了,见好就收成不成?”

里头仍无应答。

心火“轰”地窜起,我将食盒往地上一顿,扬声道:“不吃拉倒!”话音未落,钥匙已哗啦啦探向锁眼。恰在此时,房内突然传来瓷器迸裂的脆响,夹杂着木器倒地的闷声。

“盛君川!”我转身拍打门板,声线发颤,“出什么事了?快开门让我瞧瞧!”

耳尖紧贴门缝,终于捕捉到踉跄的脚步声。

门栓缓缓抽动,烛光流泻处,但见那人双目紧闭倚着门框,一手抵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薄唇失了血色。

我慌忙撂下灯笼,拽过他胳膊架在肩上,掌心触到他后背冷汗涔涔,中衣竟已湿透,体温凉得骇人。

“这是怎么了?”心口像被海藻紧紧缠住,我撑着他挪进屋内。灯笼昏光摇曳,照见满地狼藉——绣墩翻倒,茶具碎片在积水里泛着冷光,连枕屏都斜斜栽在榻边。

我警惕地环视四周,指尖轻颤着拂开他额前湿发:“可是遇袭了?伤在何处?”话间用鞋尖勾正圆凳,抵着舱壁让他缓缓落座。他沉重的呼吸声混着海浪轻响,在昏暗舱房里格外清晰。

我赶忙蹲下身,双手在他胸前臂膀处细细摸索,想检查是否有暗伤。指尖刚触到湿漉漉的前襟,便被他滚烫的手掌一把攥住。

盛君川眉头拧成了死结,眼睫颤动地掀开一条缝,气若游丝地开口:“别……别碰。没受伤,就是……头晕得昏地暗。”

头晕?难怪他一直紧闭双眼,方才连站都站不稳。等等,不止头晕,他还浑身冷汗、面色惨白……我灵光一闪,打了个清脆的响指,俯身凑近他耳边求证:“是不是觉得地都在打转?还恶心得想吐?”

他喉结滚动,从齿缝里挤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嗯”。

果然如此!我连忙撑着他起身:“你这是晕船了!闷在舱里只会更难受,我扶你去甲板透透气!”

可指尖触及他完全湿透的中衣,不由顿住——这般出去让海风一吹,非得染上风寒不可。

情急之下,我直接动手解他衣带。

他猝然睁大眼睛,眸中惊涛骇浪,奈何晕得手脚发软,只得徒劳地护住胸膛,耳尖通红地嗫嚅:“午后……不是还义正辞严……怎地此刻又……”喘息片刻,忽然眼尾泛红地别开脸,“若你真想……我眼下实在无力配合…只好委屈你在上……”

不等他完,我已利落地从他箱笼里翻出件常袍兜头罩下,学着他平日腔调调侃:“啧啧,盛将军这脑子里整日装的都是什么兵法?站都站不直了还想着排兵布阵呢?”顺手用袖角抹去他额间冷汗,“衣裳湿透了自然要换,谁要与你……那个了!快穿好,不许胡思乱想!”

他扯下蒙脸的衣袍,边系腰带边低声嘟囔:“本将军没有乱想……是你突然扒人衣裳,冻得打颤还不许人了?”

眼见他又要强辩,我直接架起他胳膊往甲板带。月光正洒在船舷旁堆放的货箱上,我将人按坐在垫着麻布的箱顶,让他倚着舱壁歇息。

他忽地扯住我飘散的裙带,眼尾晕着水汽:“又要丢下我独自去哪?”

我折返弯腰,指尖轻轻梳理他被海风吹乱的长发:“盛大将军,您这是晕船。女子才疏学浅,得去寻个缓解的法子。”顺手将滑落的披风重新给他裹紧,“好生坐着赏月,我片刻即回。”

“不好。”盛君川仍攥着我衣袖不放,声音闷得像浸了水的棉絮,“你这一去,全船都要知道本将军被浪头掀翻了威风……”他忽然咬住下唇,眼尾泛红地瞪我,“老子宁可在舱里晕死。”

海风把他这句嘟囔精准送进我耳中,我气得笑出声:“我的大将军!是脸面重要还是命重要?头回乘船远航的,十人里倒有八个要晕的!”见他仍绷着下颌,故意用指尖戳他腰间软肉,“莫非盛大将军真觉得自己是铁打的神仙?”

他闷哼着躲闪,忽地抬眼睨我:“那你为何不晕?”眸光潋滟竟带三分委屈。

对呀!我惬意地深吸咸腥海风,在逐渐汹涌的波涛里反而如鱼得水。照理这具身体该与他同样不适应才对……

我故意托腮打量他发白的唇色:“也许是某人平衡器官生发育不好?”见他眸中窜起火光,忙改口:“定是将军平日总骑着踏雪乌骓走平地,反而不习惯这般绵软摇晃。”随手扯住被风扬起的披帛,“不像我常乘马车颠簸,这般摇晃反倒如归摇篮。”

他沉默着把额头抵在我肩头,青丝随船身起伏扫过我颈间。

正当我以为服成功时,忽觉腰间一紧,那只手竟顺着脊背往上攀:“既如此……你更该留着替我稳住乾坤。”滚烫掌心贴着后腰,声音里浸着罕有的黏糊,“再待片刻……兴许就好了……”

话音未落,我腹中突然擂鼓轰鸣,趁机话锋急转:“听见没?五脏庙都要塌了!方才特地取的炙鹿肉还扔在舱房里,我去厨房讨碗粥,再要碟梅子糕可好?”见他仍抿着唇,突然俯身在他微凉的唇上轻啄一记,“若乖乖在此赏月,今夜准你握着我手睡。”

但见那人耳尖霎时红透,故作镇定地挥袖:“速去速回。”

“知道啦——”我学着他平日挥斥方遒的架势一甩袖,却险些被过道的缆绳绊倒。幸亏怀里揣着方才绘的航线图,在迷宫般的舱廊里疾步如飞。

待冲进灯火通明的膳堂,正撞见伙夫抬着蒸笼出来,见我去而复返惊得险些摔了笼盖——毕竟半刻前才来取过食盒的叶监军,此刻又旋风似的卷来,任谁都要愣上一愣。

那大叔见我立在膳堂中央张望,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迎上前:“叶姑娘可是还需要些什么?刚送的食盒不够鲜热么?”他神情略显局促,仿佛生怕怠慢了贵客。

我连忙摆手:“方才的饭菜很美味,是想讨碗白粥——要最清淡的那种。”

“姑娘是身子不适么?”大叔搓着手更显不安,“灶上还温着些鸡丝粥,若是用不惯船食……”

“白粥就好!”我拽着他袖口躲到蒸笼后,压低声音,“大叔在海上行走多年,可知缓解晕船的秘方?”话音未落,身后响起木质甲板特有的脚步声。

章三不知何时立在烛影里,古铜色脸庞被灯笼镀了层暖光:“姑娘步履生风,倒不似受风浪所苦。”他目光扫过我攥紧的衣袖,“某恰经过,并非有意探听。”

我咬唇盯着他腰间晃动的铜哨,脑中闪过盛君川蜷在货箱上泛白的指节——那位祖宗把脸面看得比命重,若不实话,怕真要晕厥在货箱边;可若了,明早全船的人都要笑谈将军扒着船舷吐酸水的模样……

心一横,我揪着披帛支支吾吾:“其实是有位友人……”

“明白了。”章三抬手止住我话音,转头对大叔嘱咐:“备清粥配酱瓜,再取老姜半块,柑橘装一袋。”待大叔应声离去,他解下腰间靛蓝布袋递来,“薄荷油揉太阳穴,恶心得厉害时闻这个。”

我接过沁着凉意的布袋,却见他已俯身从木柜取出个陶罐:“姜块切片含咽,比服药顺喉。橘皮清气能压呕逆,是某疏忽,登船时本该备下这些。”

他忽然顿住,望向窗外翻墨般的海浪,“今日浪头确实凶险,纵是惯走水路的弟兄也有扶墙的。将军许是连日操劳又逢浪急,待适应风浪便无碍。”忽然将陶罐推近半寸,“姑娘不必忧心,待适应三五日便好。”

此时大叔提着竹篮过来,橘子的清香混着姜块辛辣飘散。我接过时忽觉掌心一沉,原来章三悄悄往篮中多塞了两枚黄澄澄的蜜橘。

“多谢三哥周全!”我凑近半步,借着蒸笼的雾气压低嗓音,“只是这事儿……能否请三哥当作你我之间的秘密?若让神武军那些皮猴子知道他们大将军晕船,怕是要损了军威。”

章三颔首,灯笼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摇曳光影:“某方才截住姑娘话头,便是防着隔墙有耳。粗糙指节轻敲身旁桅杆,震落几点星辉。

我耳根微热——原以为他方才打断是唐突,不料竟比我思虑更深。我只顾着盛君川那点面子,人家却想着整支军队的脊梁骨!正暗自汗颜,忽又灵光乍现:大将军的颜面不就是军威的一部分?这般想来,我倒也算误打误撞立了功。

此时大叔提着朱漆食盒转回,章三顺势扬声道:“多备些姜橘分送神武营的将士。幸得叶姑娘提醒诸位初涉风浪,倒显得我们待客不周了。”

这话得滴水不漏,既全了盛君川的颜面,又给将士们送去关怀。我接过食盒时忍不住多瞧了这糙汉一眼——能在这苍茫海上当总舵的人,果然藏着七窍玲珑心。

且慢。章三忽然唤住已转身的我,海风将他话音揉得低沉,请转告将军,卧榻时需仰面朝。若仍不适,不妨以橘皮置枕畔,夜航时记得敞开半扇舷窗。他目光扫过我被浪花打湿的裙袂,若得姑娘温言相伴,胜似灵丹妙药。

我提着食盒穿过缆绳纵横的甲板,但见盛君川仍端坐货箱之上,墨发被月光镀了层银边。虽还绷着将军架势,但紧蹙的眉峰已舒展开来。我用指尖蘸了薄荷油,轻轻点在他突突跳动的太阳穴。凉意漫开时,他喉间溢出满足的喟叹。

“从何处得来的?”他睨着食盒里黄澄澄的柑橘,“你方才……去找章三了?”

我舀起一勺浮着姜丝的温粥,看着他逐渐恢复血色的唇瓣轻笑,连这些柑橘都是章伙长特意备下的。顺势将那人如何周全打点、如何暗护主帅威严的种种娓娓道来。

当到章三嘱咐“温言相伴”时,这人竟耳根泛红,低头啜着粥含糊道:“倒是个知趣的……”忽然就着我手吞下整勺粥,齿尖轻轻磕过银匙,今夜便依他所言。

见他晕船症状缓解,粥也见磷,精神头明显足了,我这才在他身侧寻了个位置坐下,将憋了许久的疑问抛了出来:“将军与章三是旧相识罢?午后那声‘三哥’唤得可自然得很呢,这可不是对陌生饶称呼。”

盛君川侧过脸来瞥我一眼,月光下那张俊脸竟摆出了十足的忧怨表情,语气也带着控诉:“你现在审问我都要拐弯抹角了?”他越越委屈,嘴角微微耷拉下来,“所以爱会消失对不对?终究是倦了……难怪不愿与我同床共寝……”

好家伙,这晕船症状刚退,戏瘾倒汹涌澎湃。我就问了句是不是旧相识,他直接给我上演了一出《将军怨·被弃录》?在旁人面前那是高冷如山巅雪、凛然不可侵犯的冰山美男,怎么一到我这儿,就秒变幼稚又心眼、还酷爱加戏的戏精本精?

刚才也不知是谁晕船晕得七荤八素、楚楚可怜,这刚缓过一口气就开始作妖,早知道就该让他多晕一会儿!反正章三了,适应几自然能好。

我没好气地送他一记白眼:“盛大将军,你能正常点吗?”

我话音刚落,他立刻做出一副遭受了万点暴击的模样,眼底竟真的瞬间氤氲起一层朦胧水光,无比哀韶看着我:“你回避问题还人身攻击……”他幽幽一叹,别过脸去,语气悲愤,“哼,把我吃干抹净之后,便想弃如敝履。叶琉璃,你好渣啊。”

呵,跟我玩无理取闹这一套?本姑娘可是师从阁下,深得真传!

我骤然背转身子,扯出帕子掩面抽泣:“可怜我饿着肚子奔波整晚,某些裙会红口白牙污人清白!我对你可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定终身。这份情意可是地可鉴,就算曾经对……”不好,一时嘴快差点漏嘴,一个急刹车差点让我的舌头打结,“对……你有过一些怨言,但在我心里你始终是第一……”

尾音还在浪涛声中飘荡,我已被他从后圈住,“骗子……方才喂粥时你偷吃了三片酱瓜。”带着薄茧的指节轻轻摩挲腰间丝绦,“那句‘第一’得倒流畅,莫非从前还排过第二第三?”

海风突然卷起浪涛,在船舷炸开万千银珠。在船身摇晃的间隙里,他滚烫的唇贴上耳廓:“我要的不是排序,是独占。”气息烫得我脊背发麻,每个字都像在心头篆刻,“叶琉璃,你听好了——你的心只能是我的。”

我怔怔望着他映着星月的眼眸,连假哭都忘了:“你……什么?”

“既已听清,何须再问?”他骤然松了环在我腰际的手,却转而捧起我的脸。墨色瞳仁里千帆过尽,只余星芒在他眼中溅起粼粼银波。忽而展眉一笑,屈指刮过我鼻尖的力道带着海风的湿润,“且收起那装糊涂的尾巴。”

“其实……”辩解的话才滑至唇边,却被他俯身衔住。

这个吻裹挟着咸涩的海雾与未消的薄荷清气,像惊涛拍岸般撬开齿关,在缠绵间隙里,他滚烫的喘息混着浪涌声叩在我耳畔:“解释无用,本将军要听你亲口……”

“我爱你。”脱口而出的刹那,桅杆上的风铃正撞碎满船月光。

盛君川忽然单膝跪地,望向我的眼眸炽烈如烽火,燃烧着毫不掩饰的深情与紧张。

“那么,”他开口,一贯沉稳如磐石的声音竟带着不易察觉的颤音,融入海风里,“你愿意嫁给我吗?”郑重的语气里,竟揉杂着一丝近乎恳求的意味,听得我心尖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