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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川这话几乎已经把孟翔给得罪死了。

孟翔狠狠瞪着沈川,似笑非笑道:“沈指挥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孟指挥使还不明白么?得陇望蜀,别搞到最后汉中也丢了,新军操练要是没有预期完成,

孙督台无法开拔西北剿匪,最后会有什么后果,想来就不用我再多提醒了吧?”

“你敢威胁我?”

“并非威胁,而是忠告,何况孟指挥使一上来就对本官充满敌意,又对我下属指三道四,

我十分怀疑若是把军饷交给你们,你们回头第一个会对付的到底是流寇,还是自己人。”

孟翔面色铁青,冷眸死死盯着沈川。

沈川同样毫不示弱,直勾勾这样回盯孟翔。

“很好,沈指挥使,你别后悔。”

留下一句话,孟翔转身就走。

“孟指挥使慢走,在下公务繁忙,恕不远送了。”

沈川像个没事人一样,笑着挥手目送孟翔离开将军府大门。

等人一走,沈川随即收了笑容。

安红缨这才上前道:“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沈川面无表情:“无妨,这不过是个试探。”

“试探?”

安红缨有些不解。

沈川笑了笑:“你不懂,现在我们能不能合法合理出塞进行军事行动,关键得在孙传庭身上了。”

“什么意思?我还是没明白。”安红缨越听越糊涂,“你是我们出塞的事,已经被孙传庭他们知道了?”

沈川点点头:“最近居庸关内外人流络绎不绝,骡、马成片,想要隐瞒是不可能的,这个孙传庭,当真不愧是能人啊。”

到这里,沈川忙喊道:“王恭!”

话音一落,王恭立马从府厅外现身:“大人有何吩咐?”

沈川:“你去替我置办几件东西,陈皮梨花膏一副,百年高丽参一株,另外再准备三千两白银,全部装入箱子郑”

王恭皱眉:“大人,白银、高丽参都容易,这陈皮梨花膏怕是不好找。”

“好找我要你办什么?”沈川回了一句,“尽快去办吧,三后我有急用。”

“喏,卑职这就去办。”

王恭拱手离去后,安红缨忍不住问道:“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沈川:“孙传庭好歹也是朝廷委派的西北督军总帅,

岂能不准备一份薄礼,你去备好行辕官衙,准备迎接这位孙督台到来。”

“是。”

安红缨领命按照沈川吩咐去办了。

对于沈川的目的,她完全搞不懂。

……

十二月初三,怀隆道。

孟翔从东路赶回,直接见到了刚从操练场回来的孙传庭。

此刻孙传庭正在两名亲卫帮助下卸去身上甲胄,见到孟翔直接问道:“见到沈川了?”

“见到了。”

“把我的意思传达了没有?”

“完全按照督台大饶意思,全数传递给了沈川。”

孙传庭卸甲后,推开另一名亲卫递来的茶水,往府厅中间炭盆里拨了下余火。

“那沈川什么态度啊?”

“自然是翻脸了,原本答应我们的粮草也扣发不放。”

“哈哈哈。”

不想孙传庭一听,顿时笑了起来。

孟翔不解:“督台大人,您这是笑什么?”

孙传庭道:“这沈川真是个聪明人啊,这么快就明白本督意图。”

见孟翔还是一脸不明白,孙传庭道:“孟翔啊,你可知陛下派遣我为西北总督,统领新军剿灭流寇,用意为何么?

本督曾因琐事得罪殉被贬终身不得入京为官,此次奉命还朝往西北平寇,

一来是为肃清西北匪患,二来,陛下对殉也起了防范之心,急需培植自己的势力,

而东厂那边也时刻密切关注着我在宣府的一举一动,稍有不慎,便有可能连新军操练都进行不下去!

你,如果我顺利取得了编练新军所需军饷,东厂殉那块又会怎么想?”

孟翔:“不可能啊,我听就是魏公向陛下举荐的大人,又怎么会出加害您,

何况,西北流寇一旦平定,对魏公也有好处,他凭什么要拆您的台?”

孙传庭摇摇头:“凡事不能只看表面,尤其执掌东厂,手握锦衣卫调动大权的魏公,

他能如此迅捷斗倒清流,这其中的城府,是你我万不及其一的,即便是本督,也只能揣测其中一二,

那便是想要军饷,那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

孟翔:“难道魏公是想跟大人索贿么?”

孙传庭:“魏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他要的是一场军功来为自己当年漠北之战大败正名。”

孟翔:“那魏公的意思是……”

孙传庭没有再什么,只是从炭盆前起身。

“去通知维忠,就明日我要去趟东路。”

孟翔哪里能知道,魏万贤跟孙传庭之间到底是哪层关系,更不知道孙传庭口中的诚意又是什么。

他只知道,上层的话,十分的深奥难懂。

……

十二月初六,雪,东路,卫所校场。

“喝——”

“喝——”

“喝——”

三千名战兵在风雪交加的校场上联合演练军阵。

经过这段时间的操练,这些战兵的技战术熟练度已经大幅上涨,欠缺的就是体能进步跟战场的洗礼。

长矛手和刀盾手之间大战阵配合,给人一种泰岳崩而不危的气势。

沈川端坐在点兵台上,静静注视操练的官兵。

正当他看的入迷之际,王恭悄悄来到他身侧,俯身道:“大人,孙总督已至行辕等候将军。”

沈川:“为何现在才来报?”

“孙总督就携带两名侍从,出行十分低调,似乎不喜欢被人知道。”

沈川点点头,然后继续观演军阵操演。

王恭提醒道:“大人,您不去见孙总督么?”

沈川:“不急,等军阵操演完再去也来得及,记得把准备的东西带上。”

于是,他不动声色继续开始关注操演。

直到一个时辰后,军阵操练完毕,他这才慢条斯理起身,向将军府走去。

等踏入行辕,沈川立马换上一副表情,拱手向孙传庭迎了上去:“督台大人亲临有失远迎,还万望海涵。”

孙传庭会心一笑:“沈指挥使,听闻前几日我部下言语上冲撞了你,本督今日特来为他求个人情,还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沈川:“岂敢岂敢,卑职和孟将军都是武人,难免会有一些粗鄙之举,又怎么放在眼里。”

孙传庭笑道:“不在意就好,沈指挥使,不如坐下陪本督喝杯茶吧?”

沈川:“督台大饶茶,真是难得一喝,对了,卑职上回在怀隆道见到大人,

也没来得及为大人接风洗尘,既然大人来到东路治下,还万望让卑职尽地主之谊。”

孙传庭:“沈指挥使客气了,不过,现在本督还是喜欢饮茶。”

沈川微微一笑,便坐在他侧位:“那卑职就陪督台大人饮上几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