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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稚童调息感玉暖

侯府的晨光带着海棠的清甜,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砖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芽的卧房里,暖帐轻垂,她已经醒了好一会儿,正盘腿坐在床上,怀里抱着那只暖玉兔子,跟着冰恒爷爷学练圣力调息法。

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寝衣,头发松松地挽成两个揪揪,脸颊透着病愈后的粉嫩。冰恒爷爷坐在床边的太师椅上,手里捻着佛珠,声音温和得像春日的溪水:“芽,闭上眼睛,慢慢吸气,像闻海棠花一样,吸得长长的;再慢慢呼气,像吹蒲公英一样,呼得柔柔的。”

芽听话地闭上眼睛,圆滚滚的身子坐得笔直,手乖乖地放在膝盖上。她深吸一口气,鼻翼微微翕动,仿佛真的闻到了庭院里的海棠香,再缓缓呼出,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个的弧度。

“对,就是这样。”冰恒爷爷的声音带着笑意,“心里别想别的,就想着脖子上的玉玉,感受它的温度。”

芽依言照做,注意力渐渐集中在脖子上的温养玉上。那玉佩贴着她的肌肤,平日里只是温温的,此刻随着她一呼一吸,竟像是活了过来,丝丝缕缕的暖意从玉佩里渗出来,顺着血脉,缓缓流遍她的四肢百骸。

“爷爷!”芽猛地睁开眼睛,圆溜溜的眸子亮晶晶的,像盛了两颗星星,“玉玉在发烫!它好像在跟芽一起喘气!”

冰恒爷爷睁开眼,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玉佩上,眼底闪过一丝欣慰。他伸手轻轻摸了摸玉佩的表面,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还有微弱的灵力波动。“这是温养玉在跟芽的圣力呼应呢。”他笑着,“我们芽有赋,再练几,就能让玉玉一直暖暖的,护着你啦。”

芽开心地拍手,暖玉兔子被她抱在怀里,蹭得脸颊痒痒的:“太好了!这样芽以后就能保护哥哥姐姐,还能帮老奶奶啦!”

她正着,沈砚端着一碗燕窝粥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常服,头发束得整整齐齐,眉眼间带着温柔的笑意:“芽这么乖,奖励一碗甜甜的燕窝粥。”

芽闻到粥香,眼睛更亮了,立刻从床上爬下来,光着脚丫跑到沈砚身边,仰着脸:“哥哥喂芽!芽练功练得好累呀!”

沈砚失笑,弯腰把她抱到桌边的杌子上,拿起勺子舀了一勺燕窝粥,吹凉了才递到她嘴边:“慢点吃,别烫着。”

燕窝粥熬得软糯香甜,里面还加了几颗晶莹的冰糖。芽吃得津津有味,嘴塞得鼓鼓的,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她吃了几口,忽然想起什么,舀起一勺递到沈砚嘴边:“哥哥也吃!芽孝敬哥哥!”

沈砚张口含住,心里甜丝丝的,比碗里的燕窝粥还要甜。他揉了揉芽的头发,柔声问:“练功累不累?要是累了,我们就歇会儿,去院子里看海棠花好不好?”

“不累不累!”芽摇摇头,又舀了一勺粥塞进嘴里,“芽要好好练功,变得厉害,这样就不会再生病,让哥哥担心了。”

沈砚的心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他看着芽认真的模样,眼底满是疼爱,又有些心疼——这么的孩子,竟也懂得体谅别人。

正着,沈薇端着一碟刚做好的海棠酥走进来,笑着:“我们芽真是长大了,都知道心疼哥哥了。快尝尝姐姐做的海棠酥,刚出炉的,香得很。”

芽看到海棠酥,眼睛都直了,放下勺子就要去抓。沈薇连忙拦住她,拿了一块递到她手里:“洗手了吗?馋猫。”

芽吐了吐舌头,拿着海棠酥口口地啃着,嘴里嘟囔着:“姐姐做的海棠酥最好吃了,比集市上的还好吃!”

沈薇和沈砚相视一笑,屋子里的气氛温馨又和睦。谁也没注意到,窗外的廊下,一个穿着青布衣裳的丫鬟,正鬼鬼祟祟地往这边看了一眼,又匆匆溜走了。

这个丫鬟名叫春桃,是负责伺候苏表姐的。此刻她正快步往西跨院走,心里七上八下的。昨儿个苏表姐偷偷塞给她一两银子,让她帮忙给外面的容一张纸条,还事成之后,再给她五两银子。

五两银子啊!春桃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她爹娘都是侯府的佃户,一年到头也挣不了二两银子。苏表姐的话,像一块糖,在她心里甜滋滋的,让她忍不住动了心。

她刚走到西跨院门口,就被苏表姐一把拉了进去。西跨院的院门被关得严严实实,苏表姐的丈夫缩在墙角晒太阳,儿子宝蹲在地上玩泥巴,院子里乱糟糟的,跟正院的精致整洁判若两地。

“怎么样?”苏表姐压低声音,眼神里满是急切,“刚才有没有看到芽?冰恒爷爷是不是在教她什么?”

春桃点零头,把刚才在窗外看到的情形了一遍:“芽姑娘在跟冰恒先生学喘气呢,还她脖子上的玉佩发烫了。沈少爷和沈姐都在,对她好得很。”

苏表姐的眼睛亮了亮,连忙从袖筒里掏出一张折叠得方方正正的纸条,塞到春桃手里:“快,把这个送到上次那个巷口,交给那个穿灰衣服的汉子。记住,一定要心点,别被人发现了!”

春桃攥着纸条,手心冒汗。她看着苏表姐急切的眼神,又摸了摸怀里那一两银子的重量,咬了咬牙:“我知道了,表姑放心。”

她把纸条藏在衣袖的夹层里,又理了理衣裳,装作去厨房领月例的样子,低着头,快步往侯府的侧门走去。她心里怦怦直跳,像揣了一只兔子,一路上遇到别的丫鬟,都不敢抬头话。

好在看守侧门的家丁认识她,没多问就放她出去了。春桃一溜烟跑到那个僻静的巷口,果然看到那个穿灰衣服的汉子正靠在墙上,眼神冷冷的,像淬了冰。

“汉子大哥,这是表姑让我给你的。”春桃声,把纸条递了过去。

灰衣汉子接过纸条,看都没看,就塞进了怀里。他从袖筒里摸出一个银锭,递给春桃:“这是剩下的五两银子。下次有消息,还找你。”

春桃接过银锭,掂拎,心里乐开了花,连忙点头:“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她揣着银锭,美滋滋地往回走,完全没察觉到,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藏在巷口槐树后的暗卫看得一清二楚。暗卫看着灰衣汉子的背影消失在巷尾,又看了看春桃的身影,眉头皱了皱,转身悄无声息地回了侯府复命。

此刻的西跨院里,苏表姐正焦急地踱来踱去。她看着院门口的方向,心里盘算着:只要把消息传出去,就能拿到更多的银子,到时候就能离开这个破侯府,回老家买田置地,过上好日子了。

她的丈夫抬头看了她一眼,声劝道:“娘子,我们还是别干这种事了吧?万一被沈少爷发现了,我们可就惨了。”

“你懂什么!”苏表姐瞪了他一眼,“富贵险中求!等我们拿到银子,谁还管他沈少爷是谁!”

她着,又走到墙角,看着儿子宝玩泥巴。宝抬起脏兮兮的脸,看着她问:“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呀?我想吃糖画。”

苏表姐摸了摸儿子的头,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随即又被贪婪取代:“快了,等娘拿到银子,就带你去买好多好多糖画,还有糖葫芦,好不好?”

宝开心地拍手:“好!娘真好!”

苏表姐看着儿子的笑脸,心里却有些发慌。她总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容易,沈砚看起来那么精明,会不会早就发现了她的动作?

而侯府的书房里,沈砚正听着暗卫的汇报,脸色越来越沉。他手里捏着一个茶杯,指节泛白,杯壁上的青花纹路都快被他捏碎了。“春桃?苏表姐倒是会挑人,找了个眼皮子浅的丫鬟。”他冷声道,“继续盯着春桃,看看她还会做什么。另外,苏表姐那边,盯紧点,别让她再耍什么花样。”

“是,少爷。”暗卫躬身退下。

冰恒爷爷坐在一旁,叹了口气:“对方这是在试探我们的底线呢。先是苏表姐,又是春桃,一步一步,慢慢渗透。”

“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沈砚的声音冷得像冰,“敢打芽的主意,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庭院里的海棠树。阳光洒在花瓣上,像镀了一层金粉。芽的笑声从卧房里传出来,清脆得像风铃。沈砚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又很快变得坚定——他绝不会让任何人,破坏这来之不易的安宁,更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他的芽。

卧房里,芽已经吃完了海棠酥,正缠着沈薇,要她教自己折海棠花纸船。她拿着一张粉嫩嫩的彩纸,手笨拙地折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折只船,载着海棠花,送给冰恒爷爷,送给哥哥姐姐,还要送给……”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眼睛一亮:“还要送给表姑!表姑要是开心了,就不会再问玉玉的事了!”

沈薇的手顿了顿,看着芽真的模样,心里叹了口气。她摸了摸芽的头,柔声:“好,我们折最大的一只船,送给表姑。”

芽开心地拍手,继续埋头折纸船。她不知道,自己的一片好心,在苏表姐眼里,不过是碍眼的障碍。她更不知道,藏在暗处的神秘人,正像一只蛰伏的狼,盯着她这块肥肉,等待着最合适的时机,露出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