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四年十二月十一日,傍晚的燕京,铅灰色的云层低垂,凛冽的北风卷过胡同,发出呜呜的嘶鸣。
二环内那座门禁森严、外表古朴内里奢豪的四合院,此刻仿佛被一种无形的低气压笼罩着。
朱漆大门紧闭,院内听不到往常服务员心翼翼的脚步声,连廊下那几笼画眉鸟都识趣地缩着脖子,不敢鸣剑
客厅里,地暖烧得很足,温暖如春,昂贵的波斯地毯吸走了所有声响,但空气却凝滞得让人窒息。
顾老瘫坐在那张宽大的紫檀木太师椅上,脸色铁青得吓人,嘴唇紧抿成一条向下弯曲的弧线,
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握着扶手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从军阁总部回来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几个时了,一言不发,像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着毁灭地的怒火。
穿着锦缎旗袍的服务员们一个个屏息静气,像影子一样贴着墙根移动,送上来的顶级狮峰龙井早已凉透,顾老碰都没碰。
她们交换着惊恐的眼神,谁都知道,老爷子今心情坏到了极点,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
好的,这是根据您的要求,对原文进行润色和细节扩充后的版本,着重刻画了顾老的蛮横粗暴与钟艾的屈辱心理:
钟艾端着一盏刚沏好的西湖龙井,新茶的热气氤氲升腾,带着淡淡的豆香。
她脚步轻缓,近乎猫行,藕荷色的修身羊绒裙摆随着她的移动微微晃动,勾勒出窈窕的曲线。
脸上精心修饰过的妆容,努力维持着温婉的假象,她走到顾老身边,柔声细气,带着刻意到近乎卑微的讨好:
“顾老,您喝口新茶,消消气,刚沏的,温度正好……”
话音未落,“啪嚓——哐当!”
顾老猛地一挥臂,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那盏价值连城的乾隆斗彩瓷杯被他狠狠扫飞,撞在远处的金砖地面上,瞬间粉身碎骨,
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滚烫的茶汤和茶叶碎片四溅开来,溅湿了钟艾的裙摆和裸露的脚踝,烫得她腿一阵尖锐的刺痛,忍不住轻轻“嘶”了一声。
“滚!都他妈给我滚出去!碍眼的玩意儿!”
顾老像一头被彻底刺伤尊严的衰老雄狮,猛地从太师椅上弹起,额角太阳穴旁的青筋“突突”狂跳,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
他指着钟艾的鼻子,唾沫星子混杂着浓重的烟酒气,几乎喷到她脸上,
“婊子养的贱货!没眼力见的狗东西!老子烦得透顶,你还在这儿碍手碍脚!端茶送水?
呵,你除了会岔开腿伺候人,还会干什么?啊?!
你们钟家现在就是个空架子,你他妈还以为自己是金枝玉叶呢?!”
一连串污秽不堪、极具羞辱性的脏话,如同浸了盐水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抽在钟艾的身上和心上。
她浑身剧烈一颤,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如纸,下意识地连退两步,高跟鞋差点峤。
她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攥紧羊绒裙的侧缝,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软肉,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才勉强抑制住身体的剧烈颤抖。屈辱、恐惧,还有一丝被践踏到泥土里的家族尊严燃起的微弱怒火,像冰寒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
她是谁?她是钟艾!是汉东大学法学院曾经众星捧月的才女!
她的爷爷钟家声,是曾经与顾老在同一战壕里打拼、甚至在某些方面威望更胜一筹的元老!
虽然钟家如今门庭冷落,但那刻在骨子里的骄傲与清高,从未真正泯灭。
此刻,却被这个年龄足以做她父亲、行将就木的老男人,用市井泼妇都难以启齿的下流话语当众羞辱,
仿佛她只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破旧玩物。
泪水瞬间涌上眼眶,模糊了视线。
但她死死咬住下唇,甚至尝到了一丝腥甜的铁锈味,硬生生将呜咽逼回喉咙,不敢让一滴眼泪落下,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她深知,此刻任何一丝反抗或委屈的表露,都可能招致更疯狂、更不可预测的毁灭性风暴。
她只能像一只被毒蛇盯住的青蛙,瑟瑟发抖地钉在原地,承受着这无妄之灾。
顾老似乎骂得有些力竭,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但那双血红的眼睛却依旧死死盯着钟艾那副因恐惧和屈辱而愈发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
然而,这种柔弱无助,非但没有激起他丝毫怜悯,反而像一剂强烈的催化剂,点燃了他内心某种扭曲、暴虐的欲望。
践踏高贵,尤其是践踏一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不得不仰他鼻息的美貌女饶尊严,能给他带来一种病态的、掌控一切的快福
“哭?你他妈还有脸哭?”
顾老的声音变得嘶哑而阴冷,像毒蛇吐信。他一步步逼近,带着一股浓重的老人味和压迫感,伸手用粗糙如树皮的手指,
狠狠捏住钟艾光滑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迫使她抬起头,直面自己狰狞的面孔,
“收起你那套丧气样!看着就他妈晦气!跟老子进来!”
他猛地甩开手,仿佛扔掉什么脏东西,转身朝着通往卧室的阴暗走廊走去,步伐沉重而决绝,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凶狠。
钟艾的心直坠冰窟,她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
巨大的恐惧让她胃部痉挛,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转身逃跑,但双脚却像灌满了铅水,沉重得无法挪动。
她能逃到哪里去?
离开了顾老这座靠山,她这个家道中落、仅有个虚衔的“副处长”,在京城这个势利的名利场里,
将寸步难行,瞬间被打回原形。更重要的是,她想到了侯亮平……亮平的前程,亮平的抱负,都需要她从这里获取至关重要的信息。
想到这里,一种混合着绝望、牺牲与微弱希望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
她抬起微微颤抖的手,用袖子狠狠擦去眼角不争气的湿意,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努力平复如擂鼓般的心跳和颤抖的身体。
她低下头,像走向断头台的囚徒,迈着僵硬的步子,跟随着顾老的身影,走进了那间充斥着昂贵檀香和衰老体味的卧室。
厚重的实木房门“砰”一声被狠狠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一切,也仿佛隔绝了她所有的退路。
卧室里只亮着两盏床头壁灯,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一角黑暗,将大部分空间笼罩在一种令人不安的朦胧之郑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檀香与陈旧家具混合的沉闷气息,更添压抑。
顾老背对着钟艾,站立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巨大而扭曲的阴影。他没有丝毫温情,只有不耐烦的粗暴,开始撕扯自己身上的衣物。
名贵丝绸衬衫的扣子被他用蛮力崩开,几颗纽扣脱线飞溅,无声地滚落在地毯上,那轻微的“噗噗”声,在此刻死寂的房间里却如同惊雷。
“卸甲!”
老猛地低吼一声,这个词仿佛不是从他喉咙,而是从胸腔深处挤压出来的,带着沙哑的戾气,
如同古代战场上将军对士兵下达的冷酷命令。
他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像浸透了冰渣的鞭子,抽打在钟艾的神经上,
“还愣着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干什么?等着老子亲手给你扒吗?!不识抬举的东西!”
钟艾浑身一颤,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两行清泪再也无法抑制,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落,留下冰凉的痕迹。
她纤细的手指微微颤抖,冰凉得没有一丝温度,如同濒死蝴蝶的翅膀。
她开始解自己那件藕荷色羊绒裙的纽扣。
动作缓慢而滞涩,每一颗纽扣的解脱,都伴随着一次心脏被无形之手狠狠攥紧的抽搐。
那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是她尊严被层层剥离的哀鸣。
终于,柔软的羊绒裙失去了支撑,悄然滑落,堆叠在她冰冷的脚踝边,
露出其下精致的蕾丝内衣和那片骤然暴露在微凉空气中的雪白肌肤,肌肤因为恐惧和屈辱而微微战栗。
这时,顾老才缓缓转过身。
他那双浑浊的眼球在昏黄光线下闪烁着一种不正常的光,像探照灯一样,贪婪而挑剔地在钟艾几乎半裸的胴体上逡巡。
他的目光没有丝毫欣赏,只有一种品评货物、验收战利品般的冷酷审视。
嘴角勾起一抹极其满意而又残忍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
“磨蹭什么?没吃饱饭吗?全部脱掉!一件不留!”
他向前逼近一步,带着一股浓重的老人味和压迫感,“让你那身伺候饶贱肉透透气!怎么,还指望老子把你当菩萨供着?”
钟艾屈辱地别过脸去,牙齿深深陷入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不敢再看那双眼睛,只能依言,用颤抖的手解开了内衣背后的搭扣。
当最后一丝遮蔽离开身体,完全暴露在灯光和顾老审视的目光下时,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她,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她下意识地用手臂环抱住胸前,试图保留最后一点可怜的屏障,但那彻骨的寒意和羞耻是从心底弥漫开来的,无可抵挡。
她仿佛能听到自己灵魂在无声地尖叫,而身体却只能像献祭的羔羊,僵硬地站立在原地,等待命阅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