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件！
有个屁的条件。
张威这次来招扶孔家，也就是晏火旺和祝九龄的临时决定。
晏羽都还不知情。
张威向祝九龄提出这个招扶的主意，就是稳住孔胤植，等汉家人民政府安稳接手曲阜县后，再搞死孔胤植一家。
张威笑问道：“不知衍圣公有何诉求？”
孔胤植一次次下调心里预期，奈何汉家人民军不搭理。
这次汉家人民军都已陈兵泗水县了。
难得盼来招扶使，孔胤植自然不敢狮子大开口，怕吓退了招扶使。
“第一，我孔家衍圣公的名号必须保留，哪怕不享受爵位特权，这个名号还需保留。”
“第二，孔庙祭祀不能废除，且祭祀官员继续由我孔家子弟担任，所有祭祀费用、官员俸禄由汉家人民政府承担。”
“第三，要我孔家将田地交出可以，但改朝换代之后，新朝不管旧朝事，汉家人民军不能以任何理由清算。”
“第四、曲阜是孔家发源地，曲阜县的主政官员，维持原样，由我孔家之人主持。”
得！
感情你孔胤植就愿意把田地拿出来，其他都维持原样不变呗！
张威收起笑容。
道：“普之下莫非王土，曲阜也不能例外，衍圣公这第四个条件，意思就是不接受招扶咯！”
“张秘书，曲阜县本就以我孔氏为主，特别是秀才举人之类的读书人，我孔家子弟就占了九成有余，若曲阜县主官不是孔家之人，恐很多政策无法落实。”
“衍圣公别忘了，我汉家人民政府，可不是校长与士大夫共治下，而是校长与汉家人民共治下，得难听一些，别是前朝的秀才举人，就是前朝的进士，也需要行政部的考核，从最底层官员做起。”
“那贰官了？左贰官总行吧！”
“不行！各州县正负四品官员，都必须异地任职，我汉家人民政府，不是腐明政权，可以给你孔家在曲阜开特例。”
“那要不把第四条，换成从公名额，我孔家子弟多为读书人，手无缚鸡之力，分了田地也不会耕种，我得为他们能谋条生路。”
“这个衍圣公不需额定名额，从县、府到省，都需要招募大量都长、教书先生等公职人员，只要有真才实学，都可去应招报名。”
“还是给一些名额实在一些，毕竟我孔家读书人有千余人，他们实在不擅耕种。”
“千余人？呵…衍圣公这是想用曲阜县换整个兖州府吗？”
“不敢，不敢，我只是想为他们谋一条生计。”
“看来张某这一趟还是白来了曲阜，衍圣公还是不了解我家校长的追求，何为下大同，何为人人平等。在下就此别过了。”
见张威起身要走。
孔胤植起身喊道：“张秘书且慢，招扶谈判吗？也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定论，有谈才有决断吗？”
“不是张某不想谈，是衍圣公一直踩着我家校长的底线谈，你让我们怎么谈？”
“那我孔家子弟均为孔孟之道传人，对新学知之甚少，应招公职不会被区别对待吧！”
“衍圣公多虑了，新学张某也是一窍不通，孔家子弟也是我汉家人民，只要不报格物院和新学类教书先生，都会一视同仁。”
“那这个四个条件，可否请新闻部登上报纸，如此我孔家万余族人方可宽心。”
登新闻部的报纸？
先不山东省长祝九龄，能否请得动新闻部帮忙登报。
就没得到校长的批准，敢私自答应孔胤植的要求这一条。
他张威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一旦涉及要登报，就得把这次假意招扶，原原本本的上报给校长。
“衍圣公！曲阜到武昌两千里，就算是快马加鞭去武昌联系新闻部，加上备稿、发表等时间，没有大半个月也下不来。”
“好事多磨，就有劳张秘书等待一些时日。”
“我能等，晏火旺旅长能等吗？大半月的时间，晏火旺旅长都能拿下兖州府四州二十三县了。”
“还请张秘书帮忙斡旋一番。”
“若每个州县投诚都与衍圣公一般，那整个山东到明年都别想解放了，晏火旺旅长的第八旅，此次北上抗奴，屠杀了三万多建奴精锐，衍圣公以为，我汉家人民军第一猛将，提不动刀吗？”
“不敢不敢！我还有一个折中的办法，晏旅长可在曲阜县驻军或过境，继续解放兖州府各州县，张秘书放心，汉家人民军在曲阜的军饷粮草开支，皆由我孔家支出。”
要你支出？
那都是我汉家人民军的钱粮，只是暂寄存于你孔家罢了！
可孔胤植这个态度，摆明就是汉家人民军可以进驻曲阜，但行政部暂时不能入驻。
这姿态，张威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
不过此行也算是有收获，至上汉家人民军可在曲阜县驻军。
至少没有耽搁，第八旅继续解放兖州府的进程。
只是这行政部官员该如何入驻曲阜县？
又该如何避免大量流血伤亡，还得回去请示祝省长和晏旅长。
收到张威的汇报，晏火旺的意思是直接杀。
祝九龄的意思是请示校长，在新闻部报纸上走过过程。
待曲阜县稳定之后，随便寻个由头，给孔胤植一家按个通奴重罪，三族处斩。
最后！
折中办法！
晏火旺在曲阜县留下一个连，继续率大军南下，直扑兖州府城。
同时！
八百里快马加急，请示校长意见。
刚出武昌城，准备南下广州筹建海军第一舰队的晏羽。
收到了晏火旺和祝九龄的联名奏书。
晏羽将奏书递给一同南下广州，组建第九旅的洪承畴。
问道：“老洪！你支持谁的意见？”
洪承畴早就摸清汉家人民军的政策。
知道士绅权贵阶级，若有反抗的心思，必死无疑。
这孔胤植若是束手自缚，没准还能保住家人。
现在这么一要挟，全家必死无疑。
洪承畴道：“校长！职下觉得祝省长所述青史问题，需要顾及。”
“问你个事，你有没有听过洪武大帝是鞋拔子脸？还脸上长满了麻子！”
“传言洪武大帝龙髯长郁，项上奇骨隐起至顶，威仪表，望之如神。但未有鞋拔子脸一。”
果然！
丑化朱元璋鞋拔子脸，还长满麻子。
这是清国时期文人干的卑鄙事。
晏羽笑道：“信不信百年之后，诋毁我晏羽长相、性格，甚至血统嗜好的传言，将层出不穷。”
“校长龙威四海，何人敢造次！”
“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若没有黄巢的魄力，想建一个千秋万代的皇朝是不可能的了。”
晏羽停下了骑行，召来随行亲卫。
在晏火旺和祝九龄的联合奏文上，写下“若是提不动刀，不如回家带孩子”十三个大字。
好嘛！
原本晏火旺还想克制事态的扩大。
被晏羽这么一羞辱。
已经拿下兖州城的晏火旺，直接带着一个骑兵营，星夜奔赴曲阜县。
衍圣公府邸内，不论男女老幼，全部杀。
数百孔氏读书人赶来抗议。
杀！
不但是当场杀，还追到村子里，追到家里杀。
稍有反抗的孔氏百姓。
杀！
从凌晨杀到第二深夜。
闻讯赶来的祝九龄，刚进入曲阜地界，就闻了浓浓的血腥味。
事后统计。
一场屠杀，三千多孔氏族人殒命。